无论孩子们如何暴躁地拒绝,无论孩子们如何漠视地看待,叫嚷着放手,自信满满地去面对危险,父亲总会悄悄站在他身后,默不作语。
已吃过的苦不想让你再尝,已流的血不想再白白重复。眼前坐落的大山明明可以绕道,万丈的沟壑明明不用尸体去填,焚身的烈海明明可以飞越,噬人的猛兽与灾难明明可以在大人的掩护下安然度过。
可为何,孩子们,你们还要挑战?
是不愿在长辈的庇护下?是害怕乳汁是甘甜的毒药?是担心溺死在摇晃的摇篮中?
还是只是单纯愚笨的勇敢内心,从未见过黑暗的蒙昧双眼,尚未学会咿呀作语的口唇,只懂得向前攀爬的双足?
可是啊,前方并没有胜利的果实,只有。
只有无尽无尽的黑暗,一直在前。
……
“现在,滚出去,回到你应该待的位置。”
一号指挥盯着山文雀,直至他被警卫押送出指挥室。
山文雀的声音不断出来。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我懂得你们的意思!”
“放心,只要你们开口,我随时都在!”
“记得开口啊!”
聒噪的声音距离指挥室越来越远,一号指挥坐下,看向众人。
“浪费了多长时间?”
记录人员道:“五分钟。”
“我们需要加快讨论结果,整个舰队人员的存亡都系于我们身上。”
一号指挥扶了下眼镜框。
“刚才被打断的地方?”
“九根沙柱的危险度合计超过七十。”
座下的各位参谋和指挥都很快调整回了状态,有人举手道:“既然沙柱的危险度如此之高,舰队群有没有可能化整为零,绕过沙柱继续前行?”
计算人员立刻计算后得到初步结论。
“绕过沙柱并不现实。但如果舰队群以一条直线的方式航行,可以尽最大可能减少危险程度,因为危险度会随着距离危险源的距离进行近似指数量级的衰减。”
“大概危险度为多少?”
“不到一,最小为零点三,在舰队群可处理的危险度范围内。”
一众指挥想要根据这个前提条件继续讨论下去,却被一号指挥否决。
“不行,这和此次行动目的相矛盾。我们来到这里是打通一条安全的航道,而不是简简简单的通过而已。
“即使这次能够安然无恙地通过,但危险源一直在那里不解决,总有一天会出事故。换而言之,要么危险度降为零,要么我们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