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周颠,还耍乐子,你带天、地二门堵住后山!告诉彭莹玉,让他带风、雷两门的兄弟在后山左边的树林里杀出一条路来,他妈的先把后路留好……”
就在万安寺外一片混乱之际,听得一声大吼传来。
霍都凝睛看去,只见远处一个身穿道袍的道人正在指挥喝令。
见他又吼道:“说不得,你带着锐金旗巨木旗烈火旗去寺院广场,记住,一个鞑子也不能放进去!”
赵敏手下漠北双熊之一的白熊道:“这人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铁冠道人张中。”
见张中指挥布阵,赵敏也不甘示弱,命令道:“传令官何在,速去传令,现在全军由我统治,听我号令;万夫长没了就听千夫长的,没有千夫长就听第一队百夫长的,没有第一队百夫长就听第二队的,以此类推,如有抗命立斩不饶,命他们立即收拢本部……”
且不说这边呼喝号令,却说寺庙之内,高塔之下。
一个身材魁伟雄奇,满头金发的大汉正矗立在高塔之下。
他往哪里一站,就像是天神天将下凡一般,真是威风凛凛。
这威猛无比的大汉正是金毛狮王谢逊。
他的身后,站着范遥、黛绮丝、韦一笑等明教诸人。
阳顶天不在此间,这里谢逊自然而然就是主事之人,他文韬武略,博古通今,粗豪的外表下却有一颗细腻的心,为人又豪迈仗义,大家对他也都服气,愿意听他号令。
黛绮丝道:“三哥,怎么办,这些个自诩君子的‘正派’人士不信任咱们,如之奈何?”
范遥邪魅一笑:“呵呵,狮王,咱拼死拼活却得一个‘魔教中人必有阴谋’的调论,要我说,咱还是一走了之,管他死活,为了救他们,咱教中兄弟都有上百死伤了。”
谢逊道:“韦四弟,今日午间时,你探听回来的消息是怎么说的来着?”
韦一笑一愣,答道:“不是说了么,那个鞑子郡主想要学习这些正派中人的师门武功,这些人还颇有骨气,竟然宁死不屈,宁可断了手指也不……”
他说到这,恍然明白了谢逊的意思。
谢逊点点头,“说的不错,不管这些人有多么食古不化、迂腐愚蠢,终归没有丢了咱汉人的脸,就冲这一点,他们纵有千般不是,咱也不能和他们计较,若不然,咱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咱兄弟哪一个不是顶天立地?哪一个不是深明微理?咱救的不是他们的性命,救的是咱自己的原则。”
声音洪亮,光明磊落。
不求回报,只求无愧。
配上那说话间闪闪发光的碧绿眼眸,显得落地有声,是一个一口唾沫一个坑的江湖豪雄。
黛绮丝、范遥虽是人杰英才,各有主见,可听了谢逊的话,也都默然认可。
五散人之一的冷谦面露欣喜:“谢狮王说的真好,俺就是这样想的,可却是说不明白这样的话,真是说到了俺心头上呐。”
说着,抱了抱拳,以示刚刚的敬意,又问道:“可这些人不信任俺们,不下来,又怎么办?”
谢逊略一沉吟,放声喊道:“诸位听了,我谢逊最后说一次,若是信我明教,尽管跳下来。”
声音浑厚之中又带有嘹亮,穿透力十足,宝塔中的蒙古兵卒被震的气血翻腾,难过不已。
这声叫喊,谢逊已用上了狮子吼神功。
又喊道:“我明教若是有心加害,此时你们内力全无,谢某一声发啸,就能震的你们七窍流血而死,何必多费周章?”
这时,高塔之上,也是一团乱麻。
五大派之人见寺院接连起火,心知有异,遂待机而发,一一打杀了看守的武士,聚到了一处。
虽在各个牢房中冲出汇合,却也无法冲破众多西域武士的包围,杀下塔去。
他们皆是身无内力,别说冲杀出去,就算自保,尚且勉强,被一群西域武士逼到了一处,正在困兽犹斗。
昆仑掌门何太冲,不知在哪里夺了把长刀,刀光闪烁,横削竖劈,虽然失了内力,却是招法惊奇,拦住了一群西域武士。
他叫道:“鞑子攻势太急,诸位,需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