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去哪里找会北冥神功的人,人家愿不愿意帮忙,单单是你这下策一用,我便成了废人,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治。”
任我行摇摇头,“下策不足取,说说上策。”
霍都手摇折扇,微微煽动,自顾的寻了个椅子坐下,又给自己倒了碗茶水,喝了几口,咂咂嘴,似乎在品味优劣。
看了他这副做派,任盈盈银牙暗咬,恨不得一掌打死他。
向问天似笑非笑,扶着任我行也坐了下来。
任我行脸色淡然,好似全然没有看见霍都的故作姿态,装模作样。
霍都见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那种情形,就放下了茶碗,也不在故弄玄虚,说道:“上策吗……不知道任先生听没听过化功大法?”
任我行眉毛一挑:“化功大法?是大宋一个叫做星宿老怪之人的独门绝技,我却是有幸听闻过。”
霍都抱拳道:“任先生真是见多识广,佩服佩服。”
任我行摆摆手,“若说我的吸星大法和北冥神功是损人利己,那化功大法就是损人不利己,却不知,与我的寒气、隐患有什么干系?”
一旁的任盈盈再也忍耐不住,问道:“爹爹,你说的隐患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身体有很大害处么?我听那‘北冥神功’就很好啊,没了武功就没了,又怎样,咱们父女还有向叔叔,找个世外桃源,管他外面天翻地覆,咱隐居世外,岂不快活?”
任我行幽幽一叹,“湖底一居,一十二年,什么名利权位,本该看的淡了,嘿嘿,偏偏年纪越大,越是心热。”
他摆摆手,“这‘吸星大法’,是我自幼在一本古谱上学来的,其中颇有缺陷,其时我修习十数年,已将其中若干小小缺陷都纠正了过来,在我手中,这神功也在江湖上大有名声,正派中人无不闻之丧胆。
“可是我却知道,这神功中有几个重大缺陷,初时不觉,其后祸患就会慢慢显露,那几年我已然深明其患,知道若不及早补救,终有一日会毒火焚身。
“那些吸取而来的他人真气内力,会突然反噬,吸来的功力越多,反扑之力就越大。”
任盈盈和向问天听到这,都是面露关切。
前者更是忙问道:“爹爹,那你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任我行道:“那时候我体内已积聚了数十名正邪高手的内力,但这些高手,分属不同门派,所练之功也各不相同,需得设法将之融合为一,为己所用,否则总是心腹大患。
“那几年中,我日思夜想,所挂心的便是这一件事,那年东方不败奸谋篡位,我却满心在推算阴维二十二穴和阳维三十二穴,在这五十四个穴道之间,如何能使内息真气游走自如,即可自阴维而入阳维,亦可自阳维而入阴维。”
向问天道:“属下也一直奇怪,教主向来机警万分,明察秋毫,旁人只需半句话,立时便知对方心意,十拿九稳,从不失误,可那几年对东方不败的诡计却是全不察觉,而且日常……日常……咳咳……”
任我行微笑道:“日常浑浑噩噩,神不守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是不是?”
“是啊!”
向问天点点头,“那时,我只道是教主早已胸有成竹,只不过是假装痴呆罢了,却不知……唉!”
任我行叹道:“什么成竹在胸,那时的我,当真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外面悄无声息,我耳中却满是万马奔腾之声,又似一个个巨雷连续击打,轰轰隆隆,一个响过一个,对外界的事,懵懵懂懂,唉,若非如此,那东方不败的逆谋焉能得逞?”
任盈盈对这些不感兴趣,她问道:“爹爹,那你的隐患到底好了没有,怎么回事?”
任我行道:“我在湖底十二年,虽没能彻底将体内数十道异种真气收为己用,但也不会在反噬主人了,可刚刚那韦一笑的寒气,太过诡异,气中含毒,毒中带寒,哼哼,想必,那韦一笑也未必能驾驭的住这诡异寒毒,恐怕也是深受其害。”
诅咒了韦一笑几句,他接着道:“受这股寒气影响,我体内的异种真气竟也被侵入寒毒,竟不能随心所欲,非要将其散去不可。”
他说到这里时,已经猜出了霍都的想法,问霍都道:“小兄弟,你既说出星宿老怪,那可是与他相识?能让他救治于我?不化去我内力的情况下,单单化去我的寒气?”
“不错,用‘化功大法,’化去寒毒,还有你体内不受控制的异种真气,你不就再无隐患了么?”
霍都又摇头:“不过,星宿老怪,我与他非亲非故,既不相识亦不相知,没有办法让他救你。”
任盈盈拔剑相向:“那你刚刚说的全是废话,什么上策下策,还不都是靠我爹爹自己想办法。”
霍都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若是不提星宿老怪,恐怕任先生一二年内都想不到这一点,一二年时间,会耽搁任先生多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