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渃汐笑过之后觉得不妥,良好的家风让她又补充道:“公子乃并州人氏,不知道此曲不足为怪,望公子切莫在意,是渃汐失礼了。”站起身来盈盈作礼。
刘勀关注点没在这上面,原来叫渃汐啊!好名字,好名字。
“不碍事,小姐有空吗?劳烦给我解解迷惑?”
“公子请讲!”
刘勀回房间拿了本兵书出来,做了个礼:“此兵书,深涩难懂望小姐一解迷惑。”
百里渃汐想了想才说道:“那公子坐到亭前吧!”
刘勀也不介意,把凳子搬了过去,隔着轻纱开始上课。
这只是普通兵法,所以刘勀接受的比较快,约是两个小时后,他说道:“感谢小姐授业之恩!”
百里渃汐摆摆手:“不碍事,我也喜欢谈论兵法,可是家规有训,不得出山。”
刘勀点点头,看样子真没希望了,人家都说了家规不能出去。
看了眼正飘着寥寥轻烟的香炉,看向另一侧的盆花。
粗略扫了眼,蓝紫色的颜色倒是好看。过了三秒停下已经移到别处的目光,心中暗想:不对。又移回目光仔细端详起来。
轻纱帘子挡着看不见底部与盆土相接处。叶为单叶,全缘。小叶,6对,伞房花序顶生,蓝紫色的花瓣;萼钟形,裂片披针形,先端长渐尖;花冠辐状,花冠筒隐于萼内。
“我考!”刘勀一声惊呼,急忙站起身扑向亭中,屁股下的竹凳被他一脚不知道踹到哪儿去了。
百里渃汐见他忽然扑进来,一声惊呼:“呀!登徒子尔敢!”使出家传腿法。
一秒钟后刘勀以远超出他先前速度的三倍仰飞出去。
仙女含恨一击不可谓不重,刘勀直接飞出7米远,还好他是背部着地,还好这是具常年征战的身子,不然已经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报道。
刘勀只来得及说声:“我考!”就昏过去了。
一代名将因为一朵花被当做登徒子差点没被踹死,这是什么花???
……
迷迷糊糊的刘勀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声。
“刘伯!你。。他。。。吧!”
“小姐!你。。。为。。。吗?”
“我。。。他。。。气!”
刘伯一声长叹:“唉!!!”
没了,刘勀又昏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周,或许一年,又或者一世纪。刘勀感觉到了疼痛感,胸口麻酥酥的。
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落入一缕温柔的阳光之中,阴山那些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清凉的风吹过脸庞,隐隐能听见风吹进竹林,沙沙作响。
刘伯正在给刘勀敷完药,见他醒来,便把他扶起来,垫了个枕头:“终于醒了,你啊!你怎么会惹的小姐发这么大火?小姐很注重修身养性的。”
刘勀看了眼窗外稀稀缝缝的夕阳,脑袋还有点迷糊,没有回话。
胸前一大团白色布带衬托出伤势又加重了几分。
想到伤势立马回忆起了那不堪入目的惨状,仰天长啸:“刘伯!我就是想看看那朵花,至于吗?”虽然声音是那么有气无力,但欲哭无泪的表情发挥的淋漓尽致。
窗外舞剑的百里渃汐先是身形一顿,然后慢慢停了下来,最后看着石亭默不作声,手里的剑也无意识的在脚下写写画画的。
那盆蓝紫色的花在晚风下,肆意摇摆,绽放着舞姿。
刘勀昏迷了三天,刚醒的前两天不能起床,他一天要换六次药,而刘伯上午要外出,所以上午换药的事就交给了渃汐。
百里渃汐虽说智力无双,武力超群。但她从小不曾接触过外人,而且家风严谨,所以这对她来说是项很严峻的任务,无奈这个人偏偏是她打伤的。
看着百里渃汐进来刘勀身子就是一颤,本能的往被窝里一缩,可怜的孩子被打出阴影了。
本来还有点紧张的百里渃汐忍不住偷笑,却是放松了许多。
眼神示意了手中的瓶瓶罐罐,告诉刘勀我是来给你敷药的。
……
准备敷药时却遇到了问题,刘勀根本不能自己脱衣服,渃汐无奈只是瞪了眼刘勀才伸过来颤抖的手。
刘勀也怕,所幸眼睛一闭不管了,你随便折腾吧。
换药中难免磕磕碰碰,百里渃汐耳根都红透了,她哪儿见过这种架势,刘勀身上的男人气息直面而来,一时间倒是染上几分凡尘气息。
刘勀后来就不闭眼睛了,先是眯着眼睛刺探了军情,发觉一切正常。又看见这神仙女子女儿般的娇态,有些痴迷了。就这么傻傻盯着人家换药,也不觉得痛了。
换完药的百里渃汐见刘勀这副无礼样子,手上用力系了系布带。
刘勀倒吸一口冷气,之乎者也咕嘟起鸟语来。
百里渃汐药罐都不管了,径直出了门才掩面轻笑起来。
两日后,刘勀能自己敷药了,百里渃汐则再也没来过。不过刘勀通过这两日也发现了这女子不是那么完美无瑕,原来她也会害羞,也会脸红,不觉间倒不是那么怕百里渃汐了。
能下地走路的刘勀在不要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没事吟诗作赋,剽窃古人名作。
比如现在吃饭时,百里渃汐不小心掉了一粒饭到桌子上。
刘勀眼尖直接来了一首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