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有没有要到哥哥的药?”
“当然有啊,你妹妹出马,马到功成!”沐芸蔷将药得瑟地交给哥哥,然后却有些疑惑地问道,“哥哥,你要这种药做什么?”
沐芸飞双手扶着沐芸蔷的肩膀,将她推回她的厢房里去。
关上门之后,才在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妹妹,其实这是一个秘密。这药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三公主要我一定弄到这种药给她。她不说要来做什么,我也不便问她。你也知道,那三公主真是霸道!哥哥来京城是为我们家在京城打开茶叶的销路。哥哥不想得罪了三公主,人家毕竟是公主嘛。哥哥这么说,你可明白?”
“嗯,明白。”沐芸蔷其实不是很明白,但也不能说完全不明白。但她想的是,三公主是因为他们帮了东方明月才特意为难她哥哥。
“明白那就好,谢谢妹妹帮了哥哥的忙。那个古尚医是一个难缠的人物,妹妹居然能搞定他,真是不简单!还好这趟有妹妹跟着来,不然,哥哥还当真怕应付不来呢。”
“嘻嘻!那姓古的嘛……倒还真是一个难缠的,不过,哼!他不是乖乖地给药了吗?有什么事是你妹妹搞不定的?”
“是!还是妹妹你厉害!妹妹辛苦了!这么深夜了,妹妹你就休息一下吧。我也回房休息去,明天一早就派人将药送去给三公主就是了。”
沐芸飞说完就回他自己的厢房去了。
沐芸蔷没跟哥哥说自己拿到这瓶药的代价是要假扮古千衣的心上人。
哥哥说什么,她也没有怀疑过哥哥。
只是,扑倒在榻上时,她双手捧着自己有些发烧的脸,不禁喃喃自语道:“假扮心上人吗?他的心上人?哼!那么腹黑狡猾的狐狸精,谁要做他的心上人?”
可是,她的脑海里此刻却自动自觉地,浮想联篇,满脑子里都是古千衣那似笑非笑的俊雅美人脸。
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轻轻一眨了一眨,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在看着她,似乎有一种穿透力,好象能看穿她的小心肝似的。
而她的小心肝原来一直都跳动得特别地强烈,犹其是对着古千衣时,“扑通扑通”地,一直在加速跳动呢。
她抚着自己的小心肝自言自语道:“哼!你跳那么快做什么?难道你真喜欢那种狡猾如狐的臭男人吗?不可能啊!令人讨厌的家伙,把本郡主耍得团团转,有机会,我一定要修理修理他!”
她嘴巴里说着要修理某男人,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
沐芸飞拿到了药之后,马上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中,这时,东方明月还在榻上深醉不醒。
沐芸飞上了榻,灯笼的光晕映照下,东方明月正卷缩成了一个虾米状。
睡梦中,她娇语喃喃自语道:“为何我不是她的亲妹妹……那是我不配……我不配做她的亲妹妹!所以上天收回去了……我再也没有姐姐了……”
沐芸飞俯下脸,剑眉下的幽深虎目在东方明月的俏脸上凝视着,这才发现,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来,湿润了她脸上如花瓣似的肌肤。
一张国色天香的美人脸上梨花带雨,那滴眼泪让沐芸飞呆了半晌,修长的指尖伸手,竟然不由自主地为她拭去了那滴眼泪。
他刚才已经听闻了,这东方明月和三公主同时被皇上下诣指婚给古尚医。
那三公主这时候就要毁了她,显然是猖獗了些。不过,也难怪!这东方姑娘的容貌在三公主之上,听说还是皇后娘娘的表妹。
他沐芸飞当然不可能是一个傻子,要毁掉一个人之前,总得查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背景。
他将东方明月推了推,伸手解开她胸前的衣扣,小心地将她左手臂上的守宫砂裸出来。
然后,小心地挑了一点药粉涂抹在她的守宫砂上。
只要她的守宫砂没了,他也就可以向三公主有个交待了。
至于自己要不要收了她,那可得容后再定了。
她是古尚医的人,三公主不能得罪,古尚医只怕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所以,他想了一个这么折衷的方法,也算他沐芸飞的脑袋不是很笨了吧?
涂抹了药粉之后,沐芸飞的目光落在东方明月圆润的香肩上,顺着她的肩,次递落在她因衣裳扯落而裸着的美丽锁骨上,就连若隐若现的丰满,都一一地映入他的双瞳。
沐芸飞的双眸慢慢地染上了一丝灼热,这时,他“咻”地发现,东方明月手臂上的守宫砂果然瞬间消失了!
“好神奇的药粉!不愧是神医!”沐芸飞赞叹了一声。他不懂医毒,这份神奇让他佩服!也因此想到,要跟古千衣为敌的话,只怕日后可要寝食不安啊!
跟着他又低低地说道:“东方姑娘,你可别怪我。我化掉你手臂上的守宫砂,就算是你报答了我从那几个的手下救你一命之恩吧。”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沐芸飞出去了。
又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沐芸飞带回一个老嬷嬷。
果然,这个老嬷嬷第一时间就是去检查东方姑娘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当看到东方明月手臂上已经没有了守宫砂时,这个老嬷嬷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去向公主禀报,沐世子已经按照公主的意思做了。”
“既是公主吩咐的事情,沐某自然会办得妥妥当当。林嬷嬷慢走!”
林嬷嬷走后,沐芸飞一拳打在桌面上,眸中火起,却又很快地收敛了。
他躺到榻上,望着屋顶,一直在想着,这个东方姑娘醒来之后,他该当如何说明是好?要是她想不开的话,那怎么办?
翌日。
东方明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厢房里时,不禁立马惊得腾了起来。
这时,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房间亮堂堂的,窗明几净,窗台上一盘桔花散发着浓浓的菊香。
这是哪里?她有些茫茫然,然后,突然惊呼一声,发现自己胸前的扣子居然是解开的,衣裳凌乱,发髻更加乱七八糟,左肩膀上的衣裳滑落。
昨晚自己喝醉酒之后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中回放,记忆在最后一群男子的轻薄之下,她就记不起后面的事情了。
忽地,她在拉上自己的衣裳时,“啊!”地一声惨叫,不敢相信地,又将自己拉好的衣裳驳下,看着自己的左肩膀,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登时被骇得面无人色,差点昏了过去!
因为,她左肩膀上的守宫砂居然不见了!
一个姑娘家的守宫砂不见,那表示什么,她当然清楚得很。也就是说,她昨晚竟然被人污辱了!
难道是那群吗?可是,她分明还有一点印象,最后有一个男子出现,好象救了她的,为何她还是被污辱了?
她的清白没了吗?惊魂未定的她,脑袋空白了很久,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洁白无瑕,她来不及悲痛,脸上一点点地变白,脸色一点点地褪去,很快,脸色就象死人一样,由鲜艳到萎靡,就象一朵鲜花突然枯萎,然后枯死,了无生气。
东方明月就这样瘫痪在榻上,动也动不了,如同一樽死了千万年的化石。
沐芸飞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东方明月。
良久,一丝不忍划过眼底,他小心地叫了一声:“明月姑娘!”
东方明月一见沐芸飞,这才缩了缩,拉起被子来,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包得象一个粽子,对沐芸飞道:“你不要过来!”
“我……不过来!你……东方姑娘,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沐芸飞想到东方明月醒来后会有很大的反映,但想了,他实在想不出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你……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是被你……被你……还是……还是……还是……”
她问不出口来,她想问的是,她是被眼前的沐芸飞还是被那群给欺负了?
沐芸飞原先是想说,她被那群给欺负了!
但是,此刻看到东方明月一副凄风苦雨,惨绝人寰到了无生趣的模样,他开始担心,如果他说了她是被那些人凌辱了的话,他敢担保眼前的东方明月绝对是会自寻短见了。
瞬息之间心念电转,沐芸飞心里暗暗长叹一声,终究自己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这东方姑娘也实在太无辜了!
他不能就此让她去死,所以,他向东方明月姑娘走近,做了一个他原先并不打算做的决定道:“对不起!东方姑娘,昨晚我救你回来之后,你喝得很醉,然后……你……你……缠着我……我……原本该推开你……我原本应当守之以礼。可是,你知道……哎……我该死!我罪该万死!我对东方姑娘一见钟情,情不自禁!如果东方姑娘不愿意原谅我,那就……杀了我吧!”
他从腰间解下佩剑,递给东方明月道:“在下沐芸飞,是北镇侯沐镇涛的儿子沐芸飞,年方十八,尚未婚配,愿意娶东方明月姑娘为妻,请东方明月姑娘答应!如东方明月姑娘不愿意,也可以一刀杀了我!”
东方明月原本死水一般的心田仿佛慢慢地渗入一丝丝涓流,脸上的血色竟然奇迹般地慢慢回复。
她抬眸看着沐芸飞。这沐芸飞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北镇侯的世子,其实也算是人中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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