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汉忠将两鸡蛋都剥了,自己吃了一个,另外一个分成了两半,分别放在古灵与小晴的粥碗里。
沈氏看着抿抿嘴最终没有说什么,古汉忠昨天晚上委婉的和她讲了一番道理,也是第一次提到了子嗣的问题,沈氏觉得自己腰板不硬了,所有收敛了些。
在生产力低下全靠人工的社会,男人承担的责任与义务非常大,农户人家没有儿子顶门立户,往往日子过得都会比较艰难。
特别是封建体制下,男孩是传宗接代的主体封建意识,所以古汉忠第一次很正式的与她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沈氏心里不是不紧张的。
古汉忠看见沈氏明显有所改变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嘱咐古灵叫她能休息就休息,然后才下地去了。
古灵坐在井边将昨天自己的弄得都是血的脏衣服与沈氏及古汉忠的脏衣服快速的洗好,因为衣服少就没去河边洗,这样省的走那一段路程。
将衣服都晒好后找了一个大筐子,又拎了一个小篮子,拿了砍刀与小铁锨冲着晒被子的沈氏道“我去山里挖野菜顺便打柴,中午不回来吃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氏气的鼓着腮帮子,咒骂道“死丫头,被鬼附了身了”
沈氏这边正生着闷气,一个妇人阴着脸进了院,沈氏一见来人就淡淡的道“是二嫂啊,有事吗”
二房罗氏也就是芍药的亲娘,绷着脸好不容易挤出来一点假笑容道“秋娘晒被子呢,你可真是勤快,这离下秋还早呢”
沈氏微微一笑“今个太阳烈,一准将被子能晒透了,冬天盖着会暖和些”
“那倒也是”罗氏说着就顺势坐在房檐下的小板凳上,然后看了看古灵住的屋子道“小七没在家?咋没听见动静呢”
沈氏最是了解罗氏,罗氏是个极为虚荣的人,也最好面子,虽然她自己不知道很多时候丢了不知道多少古家的脸面,但是总觉得有沈秋娘这个臭名声的人在她身后托着,就不显得她多出格了,心里头其实挺厌恶她的。
“小七去捡柴了,二嫂找她有事吗”沈氏拍了拍被子,然后也搬了板凳坐在罗氏身边不远,顺势拿过来针线破锣补着一件衣服。
“哎,没事,我能有啥事。就是昨个芍药从这走的时候摸着眼泪回去的,我想着要是芍药说了啥不该说的惹得小七不高兴,我这做二婶的过来给她赔个不是嘛,我家芍药小性子,脾气倔,有了委屈也不知道说,就自己在那伤心,我这做娘的心疼啊。
我家芍药17了婚事是有些着急了,但是我也是想给她挑一门好的才耽误了这么久;她大姐腊梅嫁的就不舒心,虽然是咱爹的老哥们家,对咱闺女也挺好,但是那日子过得苦啊。
一年到头伺候着一大家子人,一个俊俏的小姑娘这才几年啊就熬成婆了,还点下地做农活,我这当娘的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