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欢道:“有何不好解?说来听听…”
魏何道:“古人曾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见,这‘情’之一物,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连古人都难解,更何况,我这一介凡人哉…”
霓欢道:“同为相思别离,爱情与友情,又有何区别?”
魏何道:“友情可教人死,爱情却可教人生不如死,您说,有何区别?”
霓欢道:“我不懂…”
魏何又道:“友情,古有‘羊左之交’,此可谓友情之典范极致;至于爱情,古有牛郎织女,银河相隔,每年才可于那鹊桥之上,见之一面,自是痛苦难耐,可又偏不能抹脖子,一死了之,此可谓生不如死…”
霓欢幽幽叹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此说来,爱情,便当真比之友情,更加难以释怀,更加难以悟透了…”
魏何道:“世间唯一,可教人哭,可教人笑,可教人悲,可教人喜,可教人痴,可教人狂,可教人疯,可教人傻,可教人生,可教人死者,唯有爱情耳…”
霓欢闻言,低头不语,沉吟良久,忽地抬起头,看着魏何,说道:“虽说,我仍是未懂,不过,也算是略通一二了,可我职责所在,门规所限,还是不能够,放你去见阿无,抱歉…”
魏何笑道:“师叔这是说的哪里话?师叔一生,为浮生门,尽心尽力,披肝沥胆,此番忠心,天地可明,日月可鉴,既是门规有限,师叔依规办事,小子,别无怨言…”
霓欢道:“可你还是一定要去见阿无,对吗?”
魏何神色一凛,道:“不见阿无,死不瞑目…”
霓欢道:“好,我知道,浮生门四御长老说出的话,恐难更改,我也无意强求,既如此,打败我,你便可以去见你的阿无…”
魏何道:“情之一事,在贵于专,失信于女人,某,实为不齿,今日,十年之约已至,阿无,魏何,前来相接!”
说罢,魏何扬剑对天,大喝一声,“血剑咒!”
忽地,魏何手中的剑,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白光转炽,忽而,暗红如血,其形,便犹如一柄血剑一般。
霓欢在听到“血剑咒”这三个字时,已是吓得浑身一哆嗦,待看到血剑将成,更是大骇已极,忙飞剑,欲加阻拦。
只可惜,为时已晚,一步之差,便已酿成大错。
血剑铸成,阴风阵阵,似有鬼哭之声,诡异非常。
魏何立于血剑之旁,手持剑柄,披头散发,宛若魔神。
霓欢冷冷道:“西域楚门的‘血剑咒’,使用者,当已全身血液为媒,以自身血,铸血剑,血剑成,便成为承载自身血脉的载体,一旦剑毁,用剑之人,顷刻间,爆体而亡…想不到,此等妖法,你竟敢使用!”
魏何闻言,陡然狂笑,笑声嘶哑艰涩,道:“只要能够打败你,见到我的阿无,便是再恶毒的招式,我也愿一试…”
霓欢叹道:“疯子…疯子…看来我今日若是不将你打醒,我也无颜去见你的师父了!孽障,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