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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停了,但雪花还在连绵不断地从空中落下落下,院里没扫的地方积雪已经堆了一尺多厚,刚踩过的脚印不到一刻钟就能没了踪迹。
“爹,这都下来一天两夜了,再不停怕是要成灾了吧?”云溪看着重来没有见过的大雪,开始有点担心了。
“无妨,粮食柴草准备的都有,昨个晚上我又带着人去村里挨家挨户转了一圈,存的柴草都很足,冻不着就行。”叶源笑呵呵地说,“瑞雪兆丰年,这么大的雪,明年肯定能有个好收成。”
“那房子呢?草房子会不会有事?”
“放心,不会有事的,昨天我可是交代他们上房清清雪的,去年不是也只有张三娘一家屋顶塌了吗?今年她家人多不用操心了,别的家都有壮劳力,不用担心的。”叶源十分肯定地说,“咱们村里虽然有那么几个人不是很勤快,但房子这么大的事,还能不操心?”
“东家,东家,大事不好了,张大郎家的房子压塌完了。”
叶源的话音刚落,打脸的就来了,云溪定睛一看,是张二妮的大哥林子,林子原本是在菜地里帮忙干活的,可这冬天活本来就不多,大雪那么一封,彻底没活了,于是负责管理菜地的叶禄就放了他的假。前文提过,叶家新招的三家下人,因为没地方住,晚上还是要回村里住的。所以今个张大郎家的房子塌了之后,村里人就第一个找上他来通知东家。
“不是说了让他们清清雪吗?他们家是不是没清?”叶源深感面上无光,气呼呼地吼道。
林子被无辜吼了也不敢生气,忙回道:“应该是没清,我瞧这那茅草上的雪可不薄!”
“算了,你赶紧跑快点喊喊别人吧,应该都在前面烤火!”叶源挥挥手,吩咐道,“等我换身旧衣裳再过去找你们。”
等叶源带着人匆匆赶到,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等他挤到里面一看,李大郎一家已经被救出来了,可再仔细一看,气得肺都要炸了。只见李大郎不省人事的躺在门板上,边上站着他的女人和三个女儿,问题是李大郎他不是被砸的不省人事,而是喝的不省人事,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而且,据边上的人议论,还是晚上喝的酒,这到了早上还那么大气,不用想就知道没少喝了。
他媳妇看见叶源显然也有点心虚,嗫嚅着喊了声东家就不敢吭声了,三个女儿也呐呐地跟着喊了声也不言语了。这种绵软的性子叶源最是不待见,闻言脸色更是黑了几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清雪吗?怎么成这样子了?”叶源压了压火气,平静地问。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李大姐被推出来回话。“昨天我娘见隔壁做了好吃的,我娘就让我们三个去讨,我们都不去,我娘就骂我爹没出息,跟着他受苦,然后我爹就喝闷酒,就没顾上去清房顶。我们四个都不敢去,想着应该没事,不想……”
“不想就不塌了,啥事都依你们想,你们想,你们是老天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