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个男孩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云溪在边上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只恨下车时候没抓把零食在手了。
“吱扭”一声响,大门处又转出一人。
云溪扭头一看,认识!
来者正是那日卖给她仙人球和大丽花的少年郎,只是今日再看,富贵了不少啊!
家常直裰,白衣蓝边,可那光泽,一看就是好东西,再看剪裁,如此合身趁人,专业人士做出来的无疑了。往上看,散着头发没什么看头,往下看,鞋子也极不错。
这些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都——新崭崭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小子一点不穷啊!
莫非?
自己真被这小子骗了?
原本买到心仪的花觉得花多少钱都值得的云溪开始不舒服了。
看到云溪眼神慢慢开始不善,少年郎也开始扭捏起来,然后,两秒的不好意思后,少年很光棍地道:“退钱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你都找上门了,可以送你点别的花……反正也不是我养大的……”
“唉呀!”
“臭小子,崽卖爷田你上瘾了是不?你个……你个气人孩子……我打死你算了!”
“哎哟爹,轻点轻点,疼疼疼!”
少年郎被一黝黑精瘦的汉子一把揪着耳朵,疼的嗷嗷直叫,手捂耳朵连声讨饶,“爹,爹,有外人!有外人!”
汉子穿着朴素,精瘦,黝黑,个头也不高,手下少年郎却是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穿着也富贵,看着一点不像一家人。不过人既然喊了,也不由得你不信。
汉子松开儿子,“暂且饶你一次,先看看是谁这么无聊在别人家门口乱嚷嚷?咦!你是那个谁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看着倒是挺面熟的,是谁来着……”汉子挠头又挠头,对三皇子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好一番打量,然后……还是没认出来。
苗哥儿在一边乐呵的嘴都要咧到耳朵边去了,一个劲乜斜三皇子,挑衅意味十足。
三皇子那个郁闷,想他堂堂皇子,虽然不上朝,露脸机会不多,可也不少了,逢年过节那次不得和大哥二哥一起在大殿前排供人观赏,怪只怪这梁启官太小,站不到前头,估摸着也就在新年大朝会远远看过他,还是不上心的那种。
莫非?真要像某人说的那样,每天出门带他七八十几个人?就算没用也摆着威风不是?可养一帮人需要不少钱吧,还是算了吧!虽然好东西不少,可换不成银子还不是不能当钱花!
好在长风有眼色,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拿出腰牌上前。
汉子,也就是梁启,看完听完那是大吃一惊:怎么回事?自己一个才入品的小官,怎么就被皇子找上门了?莫非最近得罪人了?不应该啊,最近都没怎么出门。莫非又是儿子折腾的?不过……梁启暗暗估量了一下,问题应该不大,不然也不会就带这么几个人,其中还有个穿着不甚华丽的小姑娘,看得也没多起眼,要不是她身后站着的一大一小明显是两个下人,他就要当她个下人了。
如此梁启心中稍安,“见过三殿下,小人眼拙,没认出您,还望恕罪!不过,您这是?”
三皇子看看苗哥儿,又看看少年郎,似笑非笑道:“正是要去梁大人府上拜访。”
梁启一看心中了然,果然是儿子招来的,他也是服了,想他粱启,都从老百姓混成个小官了也没认识几个人,多老实一人,怎么儿子就这么活泛呢?这些天来家里找他出去的人可不少,官家的商家的甚至卖鱼的跟他都熟,这下皇子都招来了,真不知那来的能耐?
梁宽无奈地挠挠头,自己不就挣哪几两银子,还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粱启将大门完全推开,才转身请三皇子:“您里面请里面请。”
完了又瞪儿子一眼:“还不回去通知你娘去!”
少年郎“哦哦,好!”了两声就要拉着苗哥儿进去,哪知苗哥儿早吓傻了,听娘说自家不过招惹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就害爹瘸了腿,小叔没了书读,家里那些好看的花都被人搬了个遍,自己今个招惹的皇子岂不是更严重,这下可咋办哩?咋个给娘交代?会不会被打死啊?
三皇子嘿嘿一笑,这才像样嘛!
朝云溪勾勾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