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终于察觉不对,有些瑟缩的退后。
屋内一片静谧,只有一旁支摘窗缝隙中送来几缕清风,吹得帘幔忽起忽落。
刘怀玉脸色黑的吓人,一脚踹在周青青胸口,在周氏的惊呼中,周青青人往后伏倒在地。
“说!你今天怎么突然来这了!”刘怀玉却不理,又上前拽起周青青头发,怒斥。
周青青吓得哇哇大哭,不再是之前那娇柔模样,脸吓得惨白,身子颤抖瑟缩。
她心中一片冰凉,一直以来她视为天的夫君,居然对她如此,彷佛往日温情都是假的。
抽噎中,她不敢隐瞒,赶忙将孙夫人和她说的一并讲了。
末了,她恳求:“表哥,表哥,我只是一时糊涂,饶了我吧,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我饶了你,谁来饶我!”刘怀玉俊脸扭曲,“你们两个,我千叮咛不要出现在林家面前,不要提这事。到头来呢,把这事抖搂出来的就是你们两个!”
周氏蜷缩成一团,再也不敢出声。
“现在可好,亲事被你们搅黄!你们到底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那是我低声下气才求得林姝蔓对我痴迷,才求来这门婚事,有了它我才能飞黄腾达。
现在可好,刘怀玉趔趄坐在一旁绣墩,失魂落魄。
广平候林阳烈本就宠爱女儿,更别提林青峰对这个妹妹多么疼爱,这两个人的怒火他怎么能承受住。
几天前他还是广平候女婿,人人都要高看他一眼,可如今。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翌日,晴空万里,碧蓝如洗。
多日烦心事一消,林姝蔓夜间睡得踏实许多,这一觉直睡到近饷午才醒。
春日灿阳透过楹窗缝隙照进来,屋梁都变得金灿灿。
林姝蔓睡眼惺忪坐起身,海棠伺候她盥洗穿衣。
对镜簪一只白玉簪子,林姝蔓忽瞥见八宝桌上的翠玉匣子,奇怪道:“这是什么?”
海棠绾起她三千青丝,解释道:“是昨日姑娘睡下后,大少爷送来的,只说给姑娘赔罪。姑娘可要打开看看。”
林姝蔓轻微点头。海棠忙取了匣子打开。
匣子质地已经不俗,里面的东西更是流光溢彩,珠光宝璀。林姝蔓眼中惊异一闪,拿了只翡翠耳铛细看,翡翠水头极好,一看便知价值千金。
海棠惊呼:“这些首饰可真是极品。”
林姝蔓叹气阖上匣子,知道哥哥心结。当初刘怀玉先是和哥哥做好友才接近自己,订婚时,哥哥还替刘怀玉人品做过担保,如今出事,哥哥想必很是自责。否则也不会连夜送来这些。
她坐回妆镜前吩咐:“给我梳头,我这就去见见哥哥。”
话音甫落,她突得想起贺千空,此番退亲必是他的手笔,她最该感谢的人也是他。
窗外玉兰花摇摆不定,她按下决心,是该寻个空档感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