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铅笔在纸上留下了随意的痕迹,字迹懒散,带着一点稚气。
本来这没有什么,但霍尧无法忽视上面零星的法文单词。
法文是几个品牌的名字,资料里整理的品牌很多都拥有法语名,但是沈妙却拼错了。
不仅拼错,而且几个和英语相似的字母的写法,也写成了英语。
虽然从字迹看得出,她是无聊的时候随意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可是作为设计行业的人,拼错品牌名,这几乎不可能。
至于字迹——他曾经陪她去hw离职,帮她整理过办公桌,她的字迹锐利简洁,并不是这张纸上圆圆短短的样子。
就像是推动多米诺骨牌的那一根手指,从江北遇到沈妙以来,一幕幕景象在霍尧脑中重演。
她最开始陪他工作的时候,还不会削笔;她分不清色卡的代号;叫错了套装的名字;分辨不出面料好坏......
甚至就在昨天,逛街的时候路人求助,她随手拿了一条从设计师的角度来看各方面都不太合格的裙装。
这时,他放置在工作台一边的手机响了。
是希波科拉迪,他的私人医生之一,昨天他病重,科拉迪并不相信他对德叔和庄容的那套说辞——身体有了抗药性所以突然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作为医生,他必须知道真正的原因,否则不敢贸然治疗。
霍尧当时没有说出沈妙的事,只是拿出了一管药水,是那天沈妙给他的药浴。
当时入水前,他收集了一小管,那种蓝色的带着草木香的水。
现在,科拉迪已经研究出了药水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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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窝在沙发里,像个标标准准的咸鱼滑进了盐缸,刚刚打开薯片的包装袋,细微的声响居然就引来了庄容。
沈妙:......她明明都没敢开电视机的。
庄容直截了当:“你都看完了?”
沈妙默默把薯片放下,想了想,又觉得她不理亏,斗着胆拿回来:“这是我给霍尧扎头发,她奖励我吃小零食的。”
庄容下意识反驳:“胡说,他工作的时候从来只是把头发别到耳后,不扎。”
说完,庄容突然反应过来——
“嗯?可是刚刚她让我扎啊。”沈妙道。
“咳咳,我记错了。”庄容心里想,其实少爷还是很有恋爱天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