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李太医,你来给禹王妃把一下脉,看看她的身子有什么毛病。”池白瑀不知道周太后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没有直接说她已经被两个太医诊断为怀孕的事来。
不过,魏、曹两个太医都是太医院的,而且还是这李老头儿的手下,她这不说与说,又有什么区别?
李木今年大概有五十多岁,据说木家世代行医,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十八代了,所以他的医术,在他家一代又一代的改进下,已达到东临顶尖,无人敢质疑的地步。
换句话说,如果被李木下了诊断,那么,你再去找谁来翻盘,都翻不了。
不过,好在李木此人,刚正不阿,绝不会为了名、利而阿谀奉迎,他今日所有的成就,都是靠他家祖传的真本事打拼来的。
所以,在周太后提出让李木来把脉的时候,池白瑀还暗暗松了口气,如此,“怀孕”一事,今日过后,也算真正结束了。
因着要把脉,周太后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给池白瑀赐了坐。
李木闭着眼,一丝不苟地给池白瑀把着脉,现场一片安静,大家都屏住呼吸,就等李木的宣判。
结果……
几十息后,李木怪异地看了池白瑀一眼,灰白的眉毛带着丝疑惑,微微拧起,有点不信邪似的,又重新闭上眼睛,再次将手指头搭在池白瑀的脉搏上……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再次睁开眼睛,尽管眼底里仍有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对自己诊断结果的坚信。
“回禀太后,禹王妃这是因长时间绝食,导致气血虚弱,脉搏变微,只要恢复正常饮食,再加上些温补食疗,好好调理调理,便能恢复正常。”
李木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许是太震惊于李木的诊断结果,半晌,都没人反应过来。
“各位,若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哈,这身体弱着呢,还得回去补补。”见她们半天没动静,池白瑀示意春桃将银票收起来,扶着夏李站起来,准备走人。
“慢着!”她的话,仿佛将周太后从震惊中敲醒过来,大声怒喝道:“李木!你说什么?她只是身体虚弱?”
李木不屈不挠,“回太后,是的。”
“她没有怀孕?”周太后咬着紧,再问。
其实,李木心里也很纳闷,他相信,魏、曹两个太医之前没有把错脉,毕竟把喜脉可是再简单不过的脉相,可他更相信自己的能力,“回太后,从脉相上看,禹王妃并未怀孕。”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林妙秦再也忍不住了,从座位上跳起来,拉着池白瑀的手,递到李木面前,“李太医,你是不是弄错了?她怎么可能没怀孕?你再给好好给她把把。”
“忠王妃,您若是不相信老臣的医术,大可让别的太医来复诊。”李木的性格很直很硬,说话的风格就跟他的性格一毛一样。
池白瑀表示,这个李老头儿,她有点儿喜欢。
林妙秦懵了,李木出的诊断结果,她能去找谁来复诊?
“噗……”池白瑀从她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嫌脏似的拍了拍,“忠王妃说得这么确定,难不成是你让我怀的孕?”
“可惜呀,你就算有那心,也没那力,”眼睛自上而下,将林妙秦扫一遍,“除非,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林妙秦就像被踩了尾巴的母狗一般,立刻跳起来,“池白瑀,你别血口喷人!是魏太医和曹太医说你怀有两个月身孕的!”
越是心虚,她的声音就吼得越大,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