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当池白瑀还在苦恼地研究着,医书上这个鬼画符一样的字,到底是什么字时,房门轻轻被推开了。
“春桃,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池白瑀以为是春桃,连头都没抬,继续研究着她的字。
“在看什么?”
“这个破字,我都研究半天了,愣是没研究出来是什么字。”快走火入魔的池白瑀一时没反应过来。
有个颀长的身影探过来,朝她手指下那个字看去,“壅字,阻塞的意思。”
似是有点讶议,略顿,复问:“你看不懂这种字体?”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你是谁?”池白瑀吓得一下子从椅上“蹭”飞开了,防备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小手悄悄摸上身上的花瓶,随时准备自救,“你怎么进来的?”
楚烨锦轻飘飘地看了眼她那双正在抓花瓶的小手儿,扬了扬手上的白玉面具,“禹王妃的记性,可真差。”
……
!!!
原来是这厮!
池白瑀干脆转身,光明正大地把大花瓶抱在怀里,能在半夜三更摸进一个独居的已婚妇女的房间里,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她吃力地抱着半人高的花瓶,防备地打量着韩清陌,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嘛,宽阔的额头,剑眉斜飞,高挺的鼻子两侧,淡雅如雾的眼睛深嵌着,削薄轻抿的双唇,汇集这张过分苍白的脸上,总让池白瑀的脑子时不由自主地想起琅琊榜第一部的男主,美则美矣,就是给人一种久病不愈的感觉。
而且对着这张脸,池白瑀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张脸不应该长成这样的……
就像他的眼睛虽淡雅如雾,可眼底里,却暗藏着某种不应该是久病之人该有的犀利锐气;
他虽给人一种病态的即视感,可整个人在不经间,总会流露出一股冷傲孤清、盛气逼人,仿佛雄鹰傲视天地间的霸气。
这太不正常了。
许是思绪走得太远,有些话,未经大脑,便已脱口而出,“这不是你原本的容貌吧?”
话刚落下,韩清陌浑身的温度下降,连带着,整个屋子的温度,也冷到极致。
池白瑀才刚打了个寒颤,喉咙口就被死死掐住了,“说!你是谁?”
靠!
不是说,是楚烨锦的好朋友么?
喂,老古董,朋友妻不可欺了解一下?
人家是怎么跑到自己身后去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会儿就是想拿花瓶砸人家,也砸不到啊……
“我叫池白瑀,我爹叫池焕成,我娘叫……”
“行了!”看她这样子,是想把池家的族谱都给他背一遍?
韩清陌打断她,“你以前见过我?”
“没有。”池白瑀跟个三好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