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难道不知道,耍无赖这种事情,连周太后这个女人,在她面前都没有占了上风,难不成他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能在这件事情比女人更拿手?
反正她无从选择,只能去看看了。
再者,在送走药童子后,韩清陌就猜到,皇上若是追不上药童子,可能会拿她出气。
当时,他俩还针对当今皇上的脾气,想了些应对之策。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用得上。
池白瑀还以为,秦公公会把她领到景仁宫去,没想到秦公公竟然把她带到御书房。
看到“御书房”这三个字时,池白瑀还愣了一下,以为秦公公带错地方,错愕地看着秦公公。
不是说,御书房只有天子和重臣才能进吗?
秦公公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推门前,解释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哦,那就是没错啦。
池白瑀站在书房门口等着秦公公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有唱报声传出来,“宣禹王妃。”
禹王妃应声而进。
一身明黄的男人,伏案而作,也不知道是在批折子还是在写东西,低着头,虽看不清他的长相,但龙袍加身,自有一番威严。
池白瑀规规矩矩给他行了礼,“弟媳叩见皇上。”
安静。
很安静。
十分安静。
这种安静,不是午后阳光正好,树荫下凉风习习的那种安静,而是密室里,让人呼吸不过来的那种安静,更确切地说,是压抑。
池白瑀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进门,皇上就会给她来这一手。
不过,既然皇上做得出来,她也没什么跪不下去的。
她也没再出声,甚至连眼神都不曾乱瞟一下,就这样我循规蹈矩地趴在地上跪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按现代的时间单位估摸着,应该也有二十来分钟左右吧,才听到案桌的男人讶异地说道,“白瑀来了?快起来吧。”
扭头又瞪了眼秦公公,“禹王妃进来了,怎么不提醒朕一声?”
“皇上恕罪,是老奴的错,老奴怕打扰皇上批折子,没敢出声,请皇上责罚!”秦公公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将皇上的意思,猜个八九不离十。
呵呵!
池白瑀在心里冷笑,这主仆俩,这戏演得,跟真的一样。
心里虽有不爽,面上却无任何不妥,她依旧规规矩矩地行完叩谢礼,然后才站起身来,“皇上国事缠身,是弟媳打扰了。”
你俩不是喜欢演戏么?
好啊,那大家就都来飙戏呗。
说着,才刚站起来的身子,膝盖一软,她又跌坐回地上,复而惊慌地跪向皇上,请罪,“皇上恕罪,是弟媳失礼了!弟媳这身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才跪了两刻钟,这膝盖就受不住了。还请皇上责罚弟媳御前失礼!”
秦公公悄悄抹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