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韩清陌把那天晚上,池白瑀的话说了一遍,“她的医术,有目共睹,她看到的,我相信。”
“可是,我嫂子并没有给周太后号脉啊,而且还只是远远看到的而已,说起来,这也不过就是她的怀疑,甚至是她的直觉。”
韩清陌朝他看来,“我相信她的直觉。”
如此笃定信任的语气……
谢佳锐总感觉,自己没在京城这段时间,错过的好像不止是池瑀和周明浩的赌约,还有什么别的他不知道的事情也错过了。
他还错过了什么,谢佳锐此时无法去细想,脑子里一过,再问,“那你怎么解释,太后病了,却不宣太医这种行为?我不相信太后不怕死,更不相信她把房门关起来,自己能给自己治病,你别告诉我说,太后跟前那几个宫女嬷嬷有会岐黄之术的。”
谢佳锐说的这些,韩清陌曾经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都被他否认了,太后身边的那些人,他多少曾调查过的,没人身怀岐黄之术,而据他在宫里的人传来的消息,周太后每天都有在喝药,而这药,是由她的心腹严公公亲自煎的,亲自端到太后的房间,至于药渣子,严公公也是将它们放在周太后的房间里,凉干之后,当柴火烧了,所以谁拿不到这个药渣。
“为什么药渣要凉在周太后的房间?”谢佳锐不解。
单是“太后”两个字,就足以说明周太后的身份地位,她的房间,岂会那种杂物房,什么东西都能往里放的?而且还是凉药渣这种垃圾。
即使已经煎过,但那药味还是在的,周太后也能容忍自己的屋子从早到晚都是药味儿?
韩清陌想,或许出于某种目的,周太后不想忍,也只能忍着了,因为,“放眼整个慈寿宫,现在也就只有她的房间,十二时辰不离人,而且是不止一个人在,放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看着,放心。”
是的,非要给这种异常的行为安上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底子,是确是最放心的。
谢佳锐显然不同意这种说法,“如果那药渣子不想被人知道,放在另一个房间或是凉在院子里,差一两个下人看着,不就可以了?”
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但是,“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嬷嬷,你觉得他们被调开或是被打晕的可能性有多高?”
而周太后的房间就不同了,不仅房间里有一堆的人伺候着,房间外头,还有不少人守着,她那个房间,现在可谓是固若金汤,有谁愿意为了这么点药渣子,而去以身犯险,连命也搭上了?
谢佳锐沉默了,显然,他也被韩清陌这番话给说服了,最后脑子转了转了,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说道,“你说,那周太后她该不会得了什么柳花病之类的吧?”
……
“你父皇走了几年了,她要是真得了这个病,她哪里敢宣太医,哪里敢让人知道她吃的什么药?”越说,谢佳锐越觉得自己说得十分有道理。
即使是个男人,得类似的病,都会没脸见人,即使看病,也都是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更何况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已经没了几年的女人,这事儿若是让别的人知道了,那还不得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