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宴和燊云把钟离誉扶进了帐篷。钟离誉刚坐下林华宴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拉扯他的衣服直到那鲜红的伤口暴露在她眼前。
伤口的位置在左边的腰腹处,幸好刺得不深,可那皮下的嫩肉被刀子带出来了一点,整个伤口让人触目惊心,林华宴看到之后心里不由得一揪,快连呼吸都被打乱。她微凉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伤口附近的皮肤,那钟离誉不知道是觉得痒还是觉得疼,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林华宴看了看伤口没有发黑的迹象,那刀子上应该没有毒。
她低着头站起来,几步就走到她那小型百子柜前,一手抽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那出来一些干的粉末,另一手打开另一个一个抽屉拿出几片新鲜的绿叶放入嘴里咀嚼。而后把那咀嚼过得渣吐在手上与另一只手的粉末揉在一起。走到钟离誉身前跪下把那些药材的混合物一手捂在了钟离誉的伤口上。
钟离誉被突然的刺痛激得轻哼了一声,眼泪都快要飚出来。他咬着牙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整我……”
林华宴抬起头瞪着钟离誉,钟离誉这才发现林华宴的眼眶和鼻子都红了,眼泪正在眼眶里面打着转,仿佛受伤的人是她一样。
林华宴吸了吸鼻子说道:“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做了!”
钟离誉心中柔软的那块仿佛被狠狠地戳了一下,心中一紧。他想问林华宴,问她为什么哭,可是他问不出口,双唇微微地颤抖着,最终还是无言地看着林华宴。
林华宴用纱布给钟离誉包扎,每一次纱布绕到钟离誉的身后,林华宴的脸都会贴到钟离誉的腰腹上。林华宴的发丝和气息有时候还蹭得钟离誉痒痒的,可是钟离誉有点搞不懂他是腰痒还是心痒。他经常搞不懂这个女人,一时狂妄任性,一时体贴入微。他从小也没怎么近过女色,可就林华宴和阮昭昭来说两人的性格真是大相近庭各走极端。林华宴没有阮昭昭身上那种娇媚,可相处之中,好像与林华宴相处更加自然,更加让人觉得放松。可阮昭昭更让他迷醉,更让他不能自拔。他原以为只有阮昭昭一人能让他心痒,可是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如此在意林华宴。林华宴的哭脸,她的手指,她散发出来的暗香都让人觉得想保护她,想紧紧地抱住她。
这种心情……
难道……
难道……
难道他已经把林华宴当成妹妹了?
林华宴包扎完之后,看着钟离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一手掐在他大腿上说道:“以后不许你这么容易受伤了!你要知道你的身体是我花了多少精力和金钱去调理的!你不能这么糟蹋!”说着又掐了一下。
钟离誉被掐得哇哇大叫,一激动又扯到伤口忍不住捂着伤口弯下了腰。
钟离霍一进帐篷就听到钟离誉的鬼叫声,便道:“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钟离誉捂着伤口说道:“好说好说……”
钟离霍点点头,心想如果是以前的钟离誉的话,被这么刺一下估计还真得卧床个把月休息,哪像现在被捅了像没事人一样还能嘻嘻哈哈。钟离霍回头问林华宴:“他这个状况,明天还能骑马吗?”
林华宴一边用布擦着手一边道:“没事,他那伤口没有很深估计明天就能基本愈合了。”
钟离誉带着迫切地看着钟离霍问到:“那人怎么了?”
钟离霍脸色一冷便说道:“招了。他是负责潜入队伍里面在水中下药,而大部队也是在前方不远处埋伏。我已经派探子去探,其他人就稍作休息吧。”回头又跟林华宴说道:“你刚刚那测谎丸是怎么回事?”
林华宴吐了吐舌头,说道:“嘿嘿,那不就是普通的补气丸而已嘛,哪有什么测谎丸。”
第二天卯时,众人纷纷醒来梳洗,一贯迟到的林华宴今天也是迟到。钟离誉在自己帐篷吃着干粮,心道这林华宴今天也迟到太多了吧?
边想就把干粮边往嘴里塞,塞完之后喝口水就出了帐篷。可刚出帐篷就看见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太监神色慌张,一看到钟离誉就想换路走。钟离誉心中有点不爽便说道:“你,别走,鬼鬼祟祟要去哪?”
那小太监知道钟离誉看到自己了,便不安地退了回来,福了身子道:“五皇子,那个……皇子妃她不见了……”
“不见了?”钟离誉听到这三个字,心里漏了一拍,一手抓住那小太监衣襟说道:“你说清楚!”
小太监看钟离誉这般愤怒便吓得脚都软了,声音颤抖着说道:“今天奴才一早打算帮皇子妃梳洗,进了帐篷才发现皇子妃没在帐篷。奴才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钟离誉平时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小太监,半晌大吼道:“垃圾。”说完,一手把小太监推在地上。小太监马上翻身跪下,带着哭腔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