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感觉柯诗诗的身体有千斤重,我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才将她扶住,我的手在抖,我的唇也在抖,我的声音都在抖,我不知道,这一瞬,我脑袋完全空白,我颤抖着问柯诗诗:“你怎么样了?”
柯诗诗表情非常的痛苦,但她眼神里竟然还含着非常温柔的清泉,她的嘴角甚至浮出了一丁点笑意,她虚弱的说道:“没事,我还以为是枪呢!”
柯诗诗边说着边伸出手,可她的手才伸到半空中就垂了下去,她的眼睛也合上了。强烈的恐惧之感立马袭上我的心头,我死命的喘着气,但呼吸还是不顺,我窸窸窣窣的抖着,想说什么,却只是在颤抖,我仅存的理智告诉我,清醒,赶紧清醒。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艰难的对着柯诗诗低声喊道:“诗诗,别别睡,撑着,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一边喊我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起柯诗诗,然后飞快的跑到巷口,再拼命的穿过几条小路,终于,我来到了大街上,我抱着柯诗诗四处张望,我慌张的寻找着出租车。
刚好,一辆出租正朝这边驶来,我直接站到路中央,挡住了车的去路,出租车立马紧急刹车,我直接打开后车门,把里面的乘客拽了出来,我把柯诗诗放了进去,自己再坐进去,我对着司机大声吼道:“去最近的医院,快。”
司机紧张道:“出了什么事?”
我跳起身大叫道:“你Tm再废话我剁了你,快开。”
司机立马飞速朝医院跑去。
我颤抖着手,摸着柯诗诗的脸,一边道:“坚持住,一定不要睡,马上就到了。”
柯诗诗此刻的表情很安详,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只是不断的叫她坚持住。
很快,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我钱也没付,抱起柯诗诗就飞快的冲进了医院,而后,柯诗诗立即被推进抢救室抢救。
我站在手术室门口紧张的徘徊,许久,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我摸起手机,赶紧给蒙柯和黄谊柔打了电话,他们两个一接到电话就立马赶来了。
看到我之后,他们激动的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语无伦次的大概说了下刚才的情况,黄谊柔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蒙柯眼睛也红了,他轻声说:“我先去给她交费办手续。”
我和黄谊柔焦急的等在外面,我脑袋都快炸开了,全身还是止不住的在抖,我怕,我怕失去她,每天都有她围在身边,我习惯了,习惯她对我的好,习惯了她给我的快乐,如果她彻底从我生命中消失了,我该怎么办?
似乎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主刀医生才从手术室出来,我和黄谊柔立马跑过去问医生怎么样了,医生摘下口罩,呼了一口气,道:“手术成功,伤口刺的不是特别深,刚好刺中的位置也偏了一点点,没有刺中心脏,万幸,病人现在还在昏迷中,等她醒来再看看情况。”
这一刻,我紧绷的情绪突然松了,我连连倒退几步,最后瘫软的靠在墙上,慢慢的,坐到了地上,全身彻底松懈了,无力了,我的脸也不再抖了,感觉世界突然光明了。
黄谊柔和医生说了一声谢谢之后,立马跑到我身边,问我怎么了,边说她边扶起我,这个时候,柯诗诗也被推出来了,黄谊柔扶着我,一起跟着推床走,我看着柯诗诗苍白的脸,终于,我憋了太久的眼泪流了出来,这是兴奋的泪水,是激动的泪水。
柯诗诗被推到了病房,医生护士们把她安置好就离开了,走之前他们不忘叮嘱我,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我和黄谊柔坐在病床前,两个人都喜极而泣,这时,蒙柯也赶到了病房,说一切都办好了,这间病房也是最好的病房,接下来,我们能做的,就是静等柯诗诗的醒来。
我坐在床边,一刻不离身,在柯诗诗醒来之前,我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想任何事,我唯一能想的,就是期待她赶紧醒过来,蒙柯和黄谊柔轮流换班,他们劝我也休息休息,我睡不着吃不下,只是一直看着柯诗诗。医生隔一段时间会过来观察情况,护士也会过来换点滴的水。
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我守到了,守着看到柯诗诗缓缓的睁开了眼,我激动的问她怎么样,柯诗诗缓了很久,才对着我微微笑了笑,看到她笑,我也笑了。
后来,蒙柯来了,黄谊柔也来了,柯诗诗受伤的事,暂时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我们没有把这事告诉其他人,毕竟这事现在还没有查清。
等到柯诗诗的氧气罩拿掉了,她终于可以开声微弱的说话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让柯诗诗先不要说话,养养精神,不要太消耗力气。等她稍微好了一点之后,我们几个才开始和她正式对话。
柯诗诗感动的看着我们三个,道:“有你们真好。”
黄谊柔立马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四个在外面一起打拼,一起生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亲人都没我们亲。只要你没事,就好。”
柯诗诗微微笑道:“嗯,我是怕我出了事,你们的日子就不好过,所以我努力醒了过来,我这人就这样,特别够义气。”
听到柯诗诗说这样的话,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发自内心的笑,她还能开玩笑,说明她真的逃过一劫了,不过,笑过之后,我的心还是很酸,各种情绪还在内心翻滚着,柯诗诗为了救我,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这样的感情,我怎么承受得起,我看着柯诗诗,真心实意的轻声对她道:“诗诗,谢谢你。”
柯诗诗还没有回话,黄谊柔立马抢着道:“光说谢有什么用,你准备拿什么报答诗诗吧!”
柯诗诗立马接着道:“我其实不需要他太奢侈的报答,只要小小的以身相许就够了。”
蒙柯听到这个,立马对我道:“怎么办?昊哥?人家都提出要求了,你为了表达感激之情,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我锤了蒙柯一拳,道:“好了,别开玩笑了。我们说正事吧!诗诗,你昏迷前说的那个,还以为是枪,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