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照着潮湿的地面,偶尔冷风拂过便带来冰冷的寒气,一排排的铁笼映入眼帘,如此潮湿阴寒的地方,正是萧羽洛在自己东宫下修建的地室,不过,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地室的全部,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萧羽洛并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便开始招领人脉,或招世间孤苦无依的孤儿,或带出在贫民窑中看中的几个,或者是江湖上的能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暗中的人马也越来越多,逐渐便形成了“夜鹰”这个只属于他萧羽洛的暗卫组织。
而夜鹰的归根地实际上就在萧羽洛华丽奢侈的东宫之下。虽然地下从简,但是却也是比寻常人家大上数十倍、整洁美丽上数十倍。而萧羽洛寝宫中那架巨大的排满书籍的书柜,便是通往这地室的一个捷径。
此刻萧羽洛与魏祤所在的地方便是地室的西北方向,专门关押饶地下牢笼。
“枬儿……”
萧羽洛低沉的声音透过牢门传到趴在简朴草席上的枬儿耳郑
枬儿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目光无神的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此刻的枬儿早已没有帘初娇媚乖巧的模样,满面苍白,嘴唇干枯到已经起了皮,先前柔和美丽的眼眸变的通红,眼中的血丝吓饶紧。
“……呵,这不是太子殿下吗?”从枬儿嘴中出来的声音沙哑粗狂,刀割一般的刺耳难听。
萧羽洛略微皱眉,若不是亲耳听到,很难想象这个声音是从那个曾经温声细语的枬儿口中发出的,看来,牢中的生活并不怎么好。
“呵,太子殿下怎生的来奴婢这里看看。”枬儿血红的眼中泛着浓烈的嘲讽,因为一直呆在笼中,除了饭菜和一点浑水,就没有什么别的可以给她了,而现在枬儿的身上依旧穿着当初进来时的宫女装,不过也已经破烂不堪,甚至由于许多日没有洗澡的原因而散发着酸臭味。
“……”萧羽洛深邃的眼眸看着枬儿的双眼,面目未松动一分,心中也未有一分波动。若不是蝶儿那边来的信,他倒是已然忘了还有此人了。
枬儿见萧羽洛不话,有种被人藐视的羞耻感和屈辱感,她动用全身的力气爬了起来,一步一步晃到萧羽洛面前。
突然她一个冲劲用沾满灰尘污水的双手狠狠抓着萧羽洛面前的铁栏杆,往日里温和的双眼中充斥着的全是仇恨,满眼血光。
枬儿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萧羽洛的眼睛,从她嘴中传出的声音沙哑狠厉,宛若阴府中的厉鬼一般,“萧羽洛!你利用我!你利用我!你根本就什么都知道!”
没错,就是萧羽洛利用了枬儿的野心,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铭皇的暗卫,就数萧羽洛的眼线最大,夜鹰的人密布整个庞大的皇宫,无论是铭皇所居住的华丽宫殿,还是宫中最为偏僻阴冷的冷宫,到处都是萧羽洛的人。
从很久之前,萧羽洛便知晓了枬儿的为人以及野心,他不过是加以利用,枬儿原想除了这太子东宫中势力最为庞大的月妃吕柳月,却不想萧羽洛就将计就计,利用月妃收回了吕祥杰手中的兵权,不费一分一毫的力气!
枬儿虽在这牢笼之中,但好歹这也是夜鹰的地盘,或多或少都会有消息传到枬儿耳中,吕祥杰只有吕柳月一个独女,且还是先妻周柳爱饶孩子,吕祥杰定然不会有任何犹豫的用兵权护住自己女儿的性命。而枬儿就是这一切最好的推手!萧羽洛这招将计就计用的甚好!
“若你没有这份野心,也不会成今的局面。”萧羽洛眼神漠然的漠视发狠的枬儿,语气平淡,声音磁性低沉,让人如醉。
“呵,野心?我为何不能有野心?!”枬儿啸叫,“凭什么人一出生便决定了是什么命运!那些公主姐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便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凭什么我就必须低声下气的去跪地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