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缠绵如透明的蚕丝,在凉悠悠的风里扭动着轻盈的身姿,雨声轻柔宛转,仿佛闺中女子的吟唱,却不知她的姿容;时而迅猛滂沱,如山呼海啸,给人以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江浙大学的某个会议室,一群上了年纪的老教授、老学者,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随着年龄的增长风度非但有所减弱,反而更多了些沉淀的风华,然而那只是在外人面前,当一群执拗的老头子碰到一起后,无论自身的学识到了什么境界,甚至那些受万人景仰的大学者,终究只是一群普通人,脾气并不会因为读书的多少而有所增减。
蔡国政拍着桌子破口大骂,在座的论行政级别,他不过中游偏上,以党为中心的华夏,忽视不了党委书记的能量,别说他只是一副校长,即便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浙校长也不可能一言堂,就像是常委会,市级有市长和书记,一个立党为公,一个服务为民,分河而治,遇到情况又相互统一,在重大事情上,则需上常委会。
秦唐的事件涉及到了外宾,在华夏,凡涉及到外宾总会被人无限放大,国人习惯了到国外当儿子,外国人习惯了到华夏当家长,骨子里多少带了些奴性,认为家花不如野花香,国外的空气比自家的好。很多人都不知道珍惜,当真正失去时,才知道后悔。
或许在座的文人并没有过多复杂的思想,不过认为秦唐是害群之马,距离当初的第一次、第二次战争已经过了八十年、一百年,如今在座的不过五十岁、六十岁,经历过苦难日子,听说过残酷往事,但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洗礼,通过假象、书本、流传、影视剧了解,远不如亲身经历的直观。时间是治疗所有伤痛最好的良药,全球一统化,建交是必然,还有多少人还在缅怀着曾经?
曾经或许成为一个美好字眼尘封在了大部分人的心中,生活在继续,人要学着朝前看,可对于一个狼子野心者,又凭什么一笔带过,轻易宽恕?
蔡国政就有这样的情怀,面对来势汹汹,骤如海啸来临的汹涌攻势面不改色,用几十年来的文人情怀,欲挽回最后的一点尊严,可面对少部分人弃权,大部分人举手宣判,秦唐最后的结局还是走上了被开除的道路,就算蔡国政拍桌子骂娘,依然改变不了现实。
“砰”“砰”“砰”……
会议室的门被人有规律的一声一声敲起,一般人三下作为一个节点稍有停顿,又是鲁莽之人,迅猛的一顿乱捶,他则不然,力度适中,节奏几乎一致,近乎到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地步。
雨天、阴沉、压抑,如果不是会议室中明亮的灯光,加上在会的许多人壮胆,某些做过亏心事的人在这诡谲的气氛下难免会心有余悸,之前剑拔弩张的情形转瞬间面面相觑,总的来说见过大场面的老人们还算淡定,只在皱眉间神情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