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多少人在挫折前止步,选择逃避;又有何人撞倒南墙撞北墙的傻『逼』气概,这非英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谈聪明?聪明者比比皆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明哲保身;傻子愚公日复一日为移山,招智者而笑。愚者郭建军将指甲陷进了肉中,保持最后的一丝清明,像一头下山猛虎,睁着一双猩红之眼。
横压当场的青年嘴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笑容,当时觉得无趣的场面似乎有了那么点意思,寂寞久了,全当一个看客看一出别出心裁的戏,大导演、当红演员的戏看惯了,偶尔窜出来个别群众演员未必不能独树一帜。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如一座大山伟岸、深沉,站在山下的人显得如此渺小而又单薄,不是每个人面对珠穆朗玛都有攀登的信仰,蚂蚁搏象焉有完卵,除了博人一笑无它,一群江浙的公子哥平时吆五喝六,气定闲神,挥斥方遒,此时在珠穆朗玛下,面对巍峨的山峰战战兢兢。他们偶尔斜视的目光中卑微、复杂,卑微显而易见,复杂是小郭的傻劲,当时不明白甚至仇恨他的自作主张,将一尊魔王离开的脚步驻足。静下思绪忽而明白,人除了活着还有尊严,有人为了尊严可以牺牲『性』命,但更多的智者为了活着宁愿葬送所谓的尊严。尊严为何物,看不见、『摸』不着,能值几何?
郭家有男名建军,与弱冠之龄,为尊严掀起波澜壮阔,在这物欲横流的繁华大道,如同夏夜的萤火虫,身虽小,依然努力点亮自己,以微弱之光,指引前方。
不过,波澜壮阔的大景下,往往隐藏着未知凶险,天地无边,美而壮丽,天地却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海无垠,蔚蓝海岸撩人,有多少人知道惊涛之可怕,就算是远航巨轮也只是它一口之食。强者要尊严,弹指之间,天要逆我,我自以一剑破天。弱者要尊严,何其之难。郭建军此时就是如此,那位青年双手抱胸,盈盈淡笑的目光下,小郭知道找回尊严的路还在继续,有一最简单粗暴之法,让那条过江龙倒在他这条地头蛇身下,摇头摆尾,如果他刁身一人,拼着光脚不怕穿鞋的,为了尊严他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可是,那个从小很忙的爹尽管喜欢暴力说话,在他被欺负时,如山背影却如此深沉。他爹曾说过:身为郭鼎天的种,即便他再不争气,也只有我郭鼎天能打,其他人,谁动,我和谁玩命。小郭不聪明,正是因为他的愚笨,他的赤子之心,不希望将事情牵扯到护犊子的老爹,他愿一人承担。父为子,子为父。
现在脚下的路,无非两条。其一,昏倒之后一了百了,什么尊严,如狗屁,让它见鬼去吧!另一条路,弱者接受强者认可,虽无奈,却现实。
倏地,恢复了几分清明的小郭『操』起桌上的一高脚杯,往脑袋上死命一敲,杯碎,一片片落入地面,在针落可闻的场面下清脆、刺耳,不及呼吸,浓稠血『液』而下,小郭本就猩红的双眼尤胜几分,如一只鬼魅林立,令人『毛』骨悚然。
凭着一股无脑的韧劲,他又拿起一酒杯,现在他已经没心思想后果了,是活着还是死去随便吧!心里莫名多了几分悲凉。“慢着”!青年的笑容不在,原本语气中的傲慢多了几分人情味。“你叫什么名字”?
小郭高举的酒杯一顿,像被人失了法情不自禁回到:“郭家,建军”。
“郭建军,我记住了。付子宁,来自京城,我们还会见面”。青年话音一落,转身离去。众人随之重重呼了口气,突然间一声巨响,原来放松之后的小郭再难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