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记住了,以后一定紧随小赵公子的步伐,他让你往西,你若是往东,看我不敲断你的腿”。方先生嘴中严厉,心里却不禁相同,这次可以算是因祸得福吧!元桥的吴有才他有所了解,典型的官场老油子,不过两位官场新人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老油子,有意培养小皇帝,方先生心花怒放,没想到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小舅子竟然得到两位大人物垂青,若是紧跟着他们的步伐,方先生似乎看到了明日,灯火最辉煌的地方,他与衢城最巅峰的人物,对酒当歌。
“姐夫,他们是什么人物,看着像两个奶油小生”。小皇帝心痒痒,想知道自己栽在了什么人物手中。
方先生抬起皮鞋,又放了下来,神情肃然道:“别管他们什么身份,以前我老大,你老二,以后他两是老大,你对他们一定要比对我还尊重。只要跟紧了他们的脚步,你可一世无忧”。
方先生花音一落,跨上了自己那辆四个八一个九的宝马,扬长而去。
秦三代几人,在包间里闲聊了一会,老板亲自送来了果盘和酒,敬了众人一杯,识趣的离开。一群人因为时间,并没有闹多久,相约下一次见面,各自离去。
……
北方,凛冬期,气温零下十几度,大雪磅礴。
北方暴君最近迷上了听京剧,家里的戏园里正和老娘在桌下听台上的旦角正是一曲《智斗》,他或许并不是喜欢听戏,老太太近来迷迷糊糊,早上的事情到了下午便忘得一干二净,老年痴呆严重。老爷子在时,尽管见面不多,彼此有个念想,可这人一走啊,心里总觉得空唠唠的,也就玄孙女无忧,能让老太太偶尔乐一会。可人老了,连三岁不到的小无忧都抱不动了。
秦二世算不得孝顺,从小叛逆,但对老太太从来尊敬,这不陪着老人看戏不时喊上一声好,洪亮的声音确实能调节儿气氛。
“叫那么大声干嘛,别把我玄孙女吓着”。老太太摸了摸秦无忧的小脑袋,眼中尽是柔情。老爷子一走,她本应随他而去,下一辈还粘着他,谁知道那老头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还能不能将我这老婆子记住,她要不赶紧点,指不定被哪个小妖精给勾了魂。小无忧的到来,让老太太决定再活十八年,待她红装披身,我无遗憾。
只是这身子骨,她知道自己行走在人生的末尾,没多少日子了,就连傻傻的秦二世都知道了老娘没多少活头,隔三差五的邀几个旦角回来陪老婆子听剧,也难为了他一番孝心。
“我屋里有两双新做的布鞋,一会走的时候记得带上”。老太太从秦二世接到电话,努力压抑着自己,坚持陪她看完这出戏,知子莫若母,就算暴君表现得再镇定,她也能从眼神中读懂许多东西。
进了秦氏会所,鬼面的头颅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双目圆瞪,死不瞑目。暴君捏紧拳头,咯咯作响,身上的势让里面诸多人感到了莫大压力。
暴君的怒并不在声高,而是这无声的沉默。跟着他的老人都知道,暴君这是怒到了极点,暴君一怒,浮尸千里。
场上一位大佬将一封信递于他手,寥寥数语:来而不往非礼也,南方阿生送上。
“备人,我要南下”。暴君生于北方,五十多年来,南下的次数用一只手指都数得过来,自成名以来,几乎盘于北方。鬼面虽说不是由他看着长大,但初识鬼面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三个人三把刀拦下秦二世,实施敲诈。结果当然是被暴君以一敌三好好教训了一回。不过鬼面离开的眼神让他觉得有点儿意思,让人查了查几个小混混身份,以冲帮会。
这一查还真查出几分有趣的东西,鬼面三人都属于孤儿,一出生就没人要的俗称野孩子,机缘巧合混进了同一个孤儿院,三个孩子颇有劫富济贫的英雄气概,平时劫到的钱基本入了孤儿院的救济中,秦二世在道上混,伤天害理的事做过不少,对敌人更没有所谓的仁慈。但在道上混,他却喜欢自己的手下有情有义,对待自己人如春风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如凛冬般的寒冷。
如今看到鬼面的脑袋被人分家,亲自送到自己面前,十几年的情义,一幕幕彷如电影情节在脑海中萦绕,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大哥,你不能去”。一个中年男子,魁梧身材,披着军大衣气势磅礴。
“鬼面不能白死”。暴君挑眉,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这是他极力压制火气了,暴君蛮横,帮亲不帮理,鬼面横死,这是他几十年来最大耻辱。
“大哥……”军大衣的中年人单膝下跪,他为曾经的七魔将,如今的五魔将之一,铁拳萧塑,从小力大无穷,拳头堪比一些人的脑袋大,身高一百九十公分以上,一笑花开,一怒如冬冷冽。他是跟着秦二世最长的一位兄弟,冲锋陷阵,如推土机纵横,所向无敌。“哥,你是北方的一面旗帜,更是我们所有人的精神象征,你南下,遇到的凶险绝非我们能比,南方的那些江湖草莽谁不想借着北方暴君的名头为自己造势,我去,则不同,只要您在的一天,任何人动我都得掂量掂量北方暴君的势。如同当年的曹孟德,即便我战败于赤壁,您在,依然可安北方,可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