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低头抹了抹脸上的水，才要看去，便听面前熟悉的声音响起，无奈中又带着一丝轻松的愉悦。

“笨蛋，总算找到你了……”

云华擦水的动作僵在那里，机械地缓缓抬头……

瞪大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出南樛清晰的身影。

半晌。

她摇了摇头，伸手去抓空月坠。

嘀咕道：“怎么还有幻觉？……”

南樛听她这话，皱了皱眉。

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毫不客气地伸手将陈朗尘提了过来放在一边。

“这男人是谁？”他问，语气有点不爽。

云华不答，揉了揉脸。

自言自语道：“幻觉怎么和现实一样，都分不清了……”

南樛剑眉轻扬，折扇在手中打了个转便敲在云华头上。

“啊呀……”云华捂着头看他。

南樛问：“疼不疼？”

“你说呢？我敲你试试？”云华没好气地回道。

南樛笑道：“现在还认为是幻觉吗？”

“……”云华怔住。

伸手戳了戳额头。

真的有点痛，很真实的痛。

她缓缓伸手，想去戳南樛的脸。

南樛偏头躲过。

云华立刻一手抓着他，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

深吸了口气。

眼眶渐渐发红……

“南樛……”她轻启唇，泪水便如珍珠般滴落下来，混着脸上的水，显得格外狼狈。

“我终于找到你了……”她道，眼睛一刻也不停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在发颤。

南樛叹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她的脸。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云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许多事情塞在心口，忽然大哭起来。

南樛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别哭别哭，谁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云华哭得难以自持，隔着泪眼看他近在眼前，心中冲动难忍，张开双臂将他一把抱住。

南樛一僵……

看着云华如此难过的样子，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也轻柔起来。

“好啦，不管出什么事，有我在呢。”

云华毕竟不是小姑娘心性，情绪很快便收住了。

哭声也歇了。

只是仍抱着南樛不愿撒手，嘴角偷偷上扬，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撒手。”南樛道。

云华抬头看他，只是这个姿势，她一抬头，二人的脸便贴地很近。

云华盯着他这眉眼如画，唇红齿白样子，真有一种兽性大发的冲动。

南樛受不住云华这怪异的眼神，忙推开她，推开扇子挡了挡。

“咳……”

云华一笑，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

南樛瞥了一眼陈朗尘。

“他是谁？”

云华犯了难：“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南樛说。

“……”云华忽然有些没来由地尴尬，“他叫陈朗尘，是越隐宗的弟子，我们是偶然碰见的，他受了伤，昏迷不醒，我就带着他一起逃命了。”

南樛皱眉：“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