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颤颤巍巍地擦眼泪。

“修鱼大人……当年你们……”

提到当年事，他显然顿住了，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之中。

“那群畜生……宋迟无能，一点也帮不上忙……”

修鱼摇头：“小宋迟，这和你没有关系，感约和修鱼无论如何，也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感约大人……”

“感约去了很远的地方。”

修鱼答道，眼神坚定。

云华见老头又问，便插了话说：“前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便再提，如您所说，大器族是神赐族，他们不适合生存在凡俗之中，已经有了一个极好的归处，您不必担心。”

“真、真的吗？”老头激动。

“真的。”

修鱼点头，“大器族并没有消失。”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老头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

云华颇有感慨：“没想到前辈与大器族之间竟然有此渊源，我能与前辈相遇，当真是一件巧事。”

“是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老头仰头，目光似乎穿过屋顶，直视着虚无的天空。

“天意啊，是天意。”

两人谈话结束之时，修鱼已经回到了储物戒中。

老头拒绝了云华支付的报酬。

云华问：“前辈，日后还能找你炼器吗？”

“不用了，我以后不打算再炼器了。”他只是如此回答。

从天居庄离开时，他交给了云华一张纸条，目光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复杂。

“我寿元将近，要回我出生之地看看，想必，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云华有些感伤，却不知说什么。

老头却笑了笑，又恢复了那般不正经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直到他离开，云华都没有回过神来。

南樛走进来，见她怔怔模样，也没问她。

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云华转身靠在南樛的肩膀上，脑子里却满是那张纸条上的内容。

“我没事。”

她抬头冲他笑了下，“走吧，青风该着急了。”

南樛道：“好。”

……

“是个凡人村落？”云华有些吃惊。

南樛点头：“是。”

这个村子所在的地方是凡人的国度，平日没有修仙者涉足，整个村子确实都是凡人。

青风早就在村口等他们了。

见到他们过来，忙紧张道：“不要飞，别吓到村民了。”

云华与南樛便落了下来，随着他徒步而行。

青风兴奋道：“我告诉我阿娘通过试炼的时候，阿娘很高兴，她更高兴地是我找到了朋友，平时我只有村子里的朋友，她知道你们要来，特意买了很多菜，不过都是些寻常饭菜，你们可不要嫌弃啊。”

云华笑了笑。

“怎么会呢，寻常饭菜才最好吃。”

虽说修仙者已经辟谷，但口腹之欲也难以抵挡得住。

青风带着两人从村口穿梭，一路上不停有人对云华与南樛张望着，露出好奇与惊艳之色。

青风笑道：“你们不要见外，村子里很少来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