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淡淡的瞥了齐娘子一眼,慢声说道:“那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如今齐六已经死了,他们这个时候再说,那不是反咬了李望鸢一口吗?李望鸢会放过他们?
齐娘子的脸色有些羞愧的说道:“奴才是想提醒三姑娘,切记提防二姑娘,还有……就是……希望三姑娘能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不受到欺凌就好。”
李望舒忽然笑了,看着齐娘子的目光还带着冷意。
“你丈夫在马车上意图杀我,之后还想要毁尸灭迹,你现在却想让我照顾你们?你们有什么理由会觉得,我应该答应呢?”
齐娘子有些求救的目光看向齐婆婆,这次换成齐婆婆面色难看了。
“三姑娘,我们知道,是我们齐家对不住您了。但是三姑娘心善,可否能救救我们?”
李望舒这次却疑惑了,“齐娘子方才不是说,二姐姐已经承诺保护你们了吗?何故还求助与我?况且,你们不该是为齐六保密吗?怎么还来我这解密了?”
齐婆婆和齐娘子同时沉默,齐娘子率先忍不住的说道:“二姑娘当时是那么说的没错,但齐六一死,二姑娘就想杀了我们封住消息,这样她对您所作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是二姑娘先不守承诺的,我们这才投奔与您。”
齐婆婆推了推齐娘子,补充的说道:“三姑娘心思仁慈,想来也是慈悲心肠的。”
齐娘子听到这话,连忙附和似的点了点头。
李望舒沉默了,齐娘子却坐不住了,“三姑娘,二姑娘找人想要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们昨晚也是死里逃生才活下来的,请三姑娘留我们一命,留我们在惊蛰居,二姑娘也不敢在您这放肆。”
齐娘子见李望舒依旧不说话,顺着李望舒的目光看向窗外说道:“三姑娘,齐六对您做了那样的事情,您都不计前嫌的给我们补偿费,足以看出三姑娘心思仁慈。就算……就算您对我们有怨气,请您给齐家留个子嗣吧,争仔在七岁,他……他还那么小,那么小……”
齐娘子说罢,便开始戚戚的哭了起来。
李望舒依旧不说话,看向窗外玩着踢毽子的李望茹和争仔,两个人玩的好不快乐。
齐婆婆狠了狠心,直接跪了下去说道:“三姑娘就当给老奴一个面子,老奴祖祖辈辈都是左丞相府家生的奴才,在左丞相府几十年了。就算您不收我们,也请给争仔留下,给齐家留个后吧。”
李望舒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慢慢的说道:“就是因为您在左丞相府几十年了,这样的错误,才不应该犯啊。”
李望舒的声音极低,好似风吹过一样的轻飘飘,却听的齐婆婆和齐娘子脸色一白。
又过了半晌,才听到李望舒说道:“罢了,争仔……就留先留在惊蛰居做事吧,齐婆婆和齐娘子……到后院做些事吧。”
齐婆婆和齐娘子听到这话,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千恩万谢的朝李望舒磕着头,但李望鸢依旧看着不远处的李望茹和争仔。
李望舒不是个善心的人,留下争仔,或许是可怜争仔年少,但齐婆婆和齐娘子明知道有这样的阴谋,却不告诉她,足以看出衷心不在于此,而齐娘子更是可恶,她是李望鸢院子里的,也就是这件事情的桥梁。
但李望舒为什么留下他们呢?李望舒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李望鸢,既然已经有人可以证明这件事情了,那齐婆婆和齐娘子那就是人证,对于人证,李望舒就是应该保护好的。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是清算的时刻了。
李望舒安排好内院的事情,就打算着手于民安酒楼的事情了。
李望舒这次才发现了,她如今是有多么的忙。回春堂的药丸才刚刚出炉,需要不断的记录;答应做了顾星玄的政客,可李望舒始终还没有给顾星玄具体的解决方法;顾梓明的腿伤还在用药,需要观察。
府中的事务,一是二姨娘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好好控制住;二是民安酒楼的生意还没有清算;三是南来庄需要调查的事情也没有查清楚,而现在又出了意图谋杀的事情。
李望舒觉得焦头烂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李望舒想了想,按照事情的紧急程度,还是打算先把府内的事情处理好,所以打算先去街上的民安酒楼看看。
李望舒这次是有了阴影,可不敢再坐左丞相府的马车了,索性又开始步行的走到了街上,却没想到这民安酒楼和回春堂竟然很近,于是,李望舒顺路就先去了回春堂。
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