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顿时被踹的不轻,一下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盆都丢了出去。胡老五使了一些力气,疼的妇人直捂着肚子。
李望舒看了胡老五一眼,慢慢的走到了妇人的身边,搀扶着妇人坐起身子,轻声的问道:“你没事吧?”
妇人拉扯着李望舒的手,连忙摇了摇头,看着李望舒似乎欲言又止,却被身后的胡老五看个正着。
胡老五三步并五步的冲到了妇人的面前,直接把妇人拎了起来,说道:“冲撞了贵人不说,还敢让贵人搭手去扶你!你!好大的胆子!”
胡老五说着,就要伸出手,再打妇人,妇人吓得缩了缩脖子,求助似的看着李望舒。
李望舒瞥了胡老五一眼,无意似的说道:“这是庄子上的妇人吧?怎么看着不像啊。”
胡老五藏住眼底的情绪,狠狠的瞪了妇人一眼,一把把妇人拉在身后,转过身又是看向李望舒,说道:“都是些轻贱的下人,不打紧的。姑娘,咱们还是接着说吧。”
胡老五说完,又瞪了妇人一眼,示意妇人离开。李望舒把胡老五的动作看在眼里,直到妇人离开之后,李望舒才继续说道:“传话的小厮说的不利索,烦请胡领事再好好说一说吧。”
胡老五给李望舒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李望舒的手边,说道:“姑娘,咱们南来庄一向以收成为活,可今年这形势不好,收成一般,庄子上人员太多,连带吃喝拉撒睡的,今年的盈利都不够。奴才们实在的没了法子,这才想着朝府上要些银两过活,等到转圜了过来,再给府上盯回去。”
李望舒慢慢的喝着茶,说道:“这都好说,可你们要的银钱太多,我一个姑娘也做不了主。”
胡老五藏住眼底的锋利,快速的说道:“那不知道姑娘此番前来,是带了多少银钱?”
李望舒伸出两根手指,看向胡老五。
胡老五看着李望舒伸出的纤纤玉指,眼睛亮了一些,说道:“两百两银子?”
李望舒收回一根手指,摇了摇头,说道:“是二十两银子。”
胡老五的目光一下淡了下去,深深的看了李望舒一眼,说道:“三姑娘莫不是在逗我?我们报的时候已经说明了,需要三百两银子,怎么如今送救济金只带了二十两银子?”
李望舒忽视了胡老五眼底的怒意,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只带了二十两银子,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府上大夫人的意思,说是府上银两短缺,能拿出来的,如今也只有这二十两了。”
胡老五张了张嘴,说道:“可咱们府上足足上百号的人,如何能够?”
李望舒安抚的说道:“待我仔细了解一下后,再知会府上的人,看看届时能不能再挪一些银两过来。”
胡老五这次却不说话了,看了李望舒一眼,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李望舒看着胡老五离开了庭院,这才回到内室,从手里拿出一张细小的纸条,这是刚才那个妇人塞到她的手里的。
这张小纸条应该是被妇人藏了许久,后来也不知道是时间久了,还是害怕的缘故,手心都出了一些汗,把纸条浸的有些晕染开,但还是叫李望舒能看清楚其中的字迹。
李望舒慢慢把纸条展开:庄上有变,快走。
单单六个字,却让李望舒有些心惊胆战。
早在来南来庄之前,李望舒就听顾星玄说过,南来庄有变,庄上已无庄稼人,可今日一来,李望舒却看着庄上一切正常,心底有些生疑。现在一看这妇人的纸条,李望舒心底的一个信念更加强烈了。
李望舒面不改色的把纸条烧到了蜡烛里,直到纸条尽数被火舌吞灭,李望舒这才重新打开门。
李望舒的语气中带着一些焦急的说道:“立夏,我随身带的贴身玉佩不见了,可我记得今早还有呢,怎么就没了?”
立夏听到李望舒的声音,急匆匆的迎了上来,说道:“可不是真没了,可奴才记得刚才还在呢。”
李望舒收敛住语气,说道:“去把崔护卫长找来,叫他沿途去找一找。那是姑娘家贴身的物件儿,可别被旁人捡去了。”
立夏朝着李望舒福了福身子,就去找了崔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