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月就是哭,像狗血剧里的被人诬陷虐得凄惨只否认不解释的女主角,“我不是,我没有。”
“呜呜...”
“那你说,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全村人都知道,那天晚上我用墨水瓶砸了在外面帮何老三放风的同伙,啊,你头发上这是什么,浅蓝浅蓝的,莫不就是我那瓶蓝墨水儿了?我就说怎么这么巧,原来还真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记得我跟你没什么仇恨呀!”
在阳光的照射下,孟与发现了端倪,她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张桂花,抓住李海月的胳膊,“走,去县公安所,必须还我一个公道!”
“撒开!跟我闺女没关系!”张桂花来撕扯。
孟与又是踩她脚又是推开。
热衷于吃瓜看热闹的村民跟知青也前来拉架。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热闹是真的闹。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大队长李春根不得不出面,虽然他很不想面对爱好搞事绝对不会息事宁人的钢铁直少女,但,村里已经得到一颗花生米了,绝对不能再栽一个人进去。
这会让平山大队的名声直接跌进臭水沟里。
“都住手!住手!”他大吼一声,“又咋了?又咋了!”
心累!
转头看了孟与一眼,那眼神是相当的微妙了。
孟与伸手几乎戳到李海月的眼珠子,“是她!她就是何老三的帮凶,我有证据的。”
卫柯:从这秒起我就当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孟与就说了。
李春根脑仁一抽一抽的痛,这李海月算起来还是他的堂侄女,看在这层关系上他都得帮。
唉,好烦!
咋就被这难缠的女知青给死咬上了,偏人家讲的还多有道理,而非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海月,你倒是说说看,你这额头咋回事?”
毕竟事件出来那天晚上余知青就在晒谷场说了,蓝墨水儿瓶的事抹不过去,全村都知道。
“我...”
李海月抽泣两声,“我是在家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被柜子门撞到的,至于头发...”
她咬着嘴唇,满眼泪花,“我,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做衣服量尺寸时不小心染上去的,我的钢笔用了好些年,一直都有点漏墨了。”
“也...也有可能是其他。”
“我记不清了,我平时也会练练字画画图的。”
“村里又不是只有知青才有钢笔墨水,我也读了初中,我上学时用的东西也都还保留着。”
越说她越有底气。
嗯。
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村民们议论纷纷,时不时点点头,张桂花却听得浑身发寒,明明才过了中秋,她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李春根松了口气,看向孟与,“余知青,李海月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她跟那天晚上的人没关系,你就不要再咬着她不放了。我知道你受了伤害,可咱也不能牵连无辜呀!”
“乡下人糙养,磕磕碰碰很正常,我家外孙子也爱玩笔,常把墨水儿弄得满手满脸都是。”
“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谁也别记恨。”
关键,你还扇了人两巴掌,掌掌直击面部。
说起来,你赚了。
村子啊,再也经不起这种折腾了,快歇歇吧。
孟与低头想了想,“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我也确实没有如山的铁证能证明她头上的蓝墨水儿就是我的那瓶,但,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李春根:“...?!”
抹眼泪的李海月悬着的心却终于落了地。
“唉你这...”
“李队长你先听我说。”孟与打断他的话,“诚然,也许那晚窗外的人真不是她,但也不可否认,我被何老三打成这样差点命都没了,跟她是有一定关系的,毕竟,我一个人待在知青点,是为了等她,可她却没有来,也没找个人来说一声,所以,她也有责任。”
“这...”李春根沉吟片刻,“那你想怎样?”
张桂花脸色十分难看,她侧过脸看向女儿,却只看到她捂着脸哭泣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何老三敢到知青点来做坏事还差点成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她给创造了条件,没有她约我,我也跟树云姐她们一起看电影去了,顶多也就损失掉钱财东西,不会差点没命。”
“这件事,李队长你承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