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挂了电话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

校园里很安静，天空是一滩黑水，里面偶尔有几颗明亮的灯光。她记得在爸爸出事之前他们在山上露营的那天晚上，因为在山顶，他们两也是很长时间站在山顶看城市的万家灯火。

她曾经指着那一片灯火阑珊的地方告诉他那就是他们的家，可是，那个地方还在，家却没有了。

就在清欢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还是刚才的电话。

清欢并不着急。等手机响了好几遍，清欢才接起电话。

“你想要怎么样？”

虽然是隔着电话，清欢还是听到了陆一鸣的声音。电话里的声音和那天在学校听到的演讲的声音截然不同，但是，这就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陆先生是有钱有权的人，我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是明码标价的，所以，陆先生觉得一个耳光值多少钱？”

“二十万！”

“陆先生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你女儿的一个包也值这个价钱的吧，怎么一个人的尊严还比不上你女儿的一个包呢？”

“宁清欢，你到底想要什么？”

“500万或者你们陆家百分之五的股票！”

“宁清欢，你真是狮子大张口呀！一个耳光你觉得能值这个钱吗？”

“当然不能，但是，碰瓷也得出去看看碰到了什么人呀！如果是有钱人，要价当然要高点儿了！”

“我不会给的！”

“没关系呀！毕竟我和陆先生家里也是老交情了，正好，有记者想要多了解一下陆先生，我免费帮您做一次宣传。”

“宁清欢，你真的以为那些小记者，小报社真的敢把你说的那些报道出来吗？”

“不知道，总会有一两个不怕死的，不是吗？”

“清欢，你爸爸的事情陆叔叔当年不是不帮，而是帮不了。你真的要因为那些旧事而和我作对吗？”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陆叔叔作对，但是，陆叔叔现在是阖家团圆了，我现在是家破人亡，我要钱，不过是给自己一条退路罢了，希望陆叔叔能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小人物想活下去的勇气。”

“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可是，我怎么能保证你不乱说呢？”

“等你当了市长，即便是我在胡说八道什么，也不会影响你的位置。到时候，你已经在那个位子上了，你觉得即便我那个时候想说，谁又敢报道了呢！”

“钱我可以给你，但是，明天你要来我家一趟，你要在记者面前，给陆颖道歉。”

“我道歉倒是可以。可是，我挨了打，我反而要道歉。这要是被无良媒体意淫您不疼爱你的继女，那你这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好！来了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可清楚了。”

“自然，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嘛！”

“好，等明天你回答完记者的问题，我就把钱打给你！”

“叔叔这就是有点儿欺负我没见识了。事都办了，你要是不承认，我找谁要钱去呢！我觉得叔叔还是今天把钱打给了我，明天才好有时间买晚礼服呀！毕竟明天要是你女儿穿的花枝招展，我要是穿的寒酸了，即便我说，陆二小姐没有欺负我，那别人也是不肯相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