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城墙边,建有一座大粮窖,那里贮藏着从梁师都手里要来的三万石粮食!
秋收之前,那些可都是泸河堡军民的口粮!
“沙木拓!粮窖遇袭,速速支援,不容有失!”李元恺朝侍立在台下的沙木拓大吼一声。
沙木拓急忙允命,又一阵犹豫:“可是戍主,这里的防卫,人手不够了!”
李元恺喝道:“留下十五人,其余你带过去!我亲自护卫崔公一家!”
“喏!属下遵命!”
沙木拓不敢耽误,一挥手带着四十名戍卒朝粮窖方向赶去。
李元恺眉头深深挤在一起,心中愈发惴惴不安,望着喧闹的人群依然被两大舞团吸引,没有觉察到城中出事,心中暗道不妙。
薛收环顾四周,沉声道:“李戍主,城中情况不明,不可再让百姓聚集一块,应速速遣散!”
李元恺点点头,唤来一名守卫吩咐道:“速去告诉周俭,让他和几位里正组织人手,安排百姓们有序退走!让这些舞伎都散了!”
那守卫领命急忙挤入人群寻找周俭,李元恺额头不知何时浸出一层细密汗珠,忙对崔浦道:“崔公,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们速速离开!”
崔浦也嗅出戍堡里一股阴谋气息,点头没有多言,招呼妻女就要随李元恺退走。
台下的舞乐已经被叫停,周俭和几位里正长者组织人手安排百姓们有序散开。
五名戍卒敲打铜锣大声传达李元恺的命令,他们站在两班舞伎的面前,不停地示意伎人们离场,远离主台。
突然,刚才还斗舞斗得水火不容的两班舞伎,迅速汇合一处,那群岭南舞伎甩掉脚上木屐,折断长竹竿,从竹竿两头抽出两柄细长利剑!
胡舞伎人扔掉腰间胡鼓,人手分得一把长剑,画满油彩的脸上顿时露出狰狞狠色!
异变眨眼间发生,五名负责驱散舞伎的戍卒愣愣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两班舞伎的领头人转眼间翻脸,大吼一声便疯狂地朝主台上冲去!
李元恺正要护卫着崔浦一家离开,听到喊杀声,猛地转头,只瞧见五名戍卒的人头同时落地,刺眼的猩红热血喷溅而出!
那两班舞伎加起来刚好三十人,个个面貌狰狞凶狠,眼神充满杀气,呼啸着朝主台杀来!
李元恺心神狂跳,在这一刻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咣一声拔出敛锋刀怒吼:“不可恋战!随我撤走!”
守卫在主台上的十一名戍卒迅速收拢,将薛收和崔浦一家护卫其中,李元恺亲自断后,一行人往主台后的街道逃去。
两班舞伎眨眼间变成凶狠的杀手,惊得一众百姓尖叫惊慌,四散奔逃,场面瞬间失控,两条长街乱哄哄,到处都是逃命的百姓。
周俭亲眼目睹了三十名杀手死士追着李元恺一行而去,关键时刻,这位老儒生惊而不乱,高举木杖朝四周大吼道:“李戍主和崔太守有危险!泸河堡的后生们,抄起武器随我拦截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