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他身形伟岸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彰显王孙贵族子弟风范,说话细语温言,笑容可亲,让人顿生好感。
“我与元恺既为同姓,也不要生分了去,李密草字玄邃,又痴长元恺你几岁,便厚着脸皮自当为兄,唤你一声元恺贤弟!”
李密笑呵呵地说道。
李元恺揖礼道:“玄邃兄长在上,小弟有礼了!”
“呵呵~贤弟无须多礼!”李密笑声爽朗。
李密感慨地道:“说起来我与贤弟同郡为官,却是没有机会在一块饮宴取乐,这次借着柴戍主的宝地,才得与贤弟畅谈,总算是不留遗憾了。”
李元恺客气道:“是小弟之罪,数次前往柳城时,本想登门造访,可小弟出身寒门,玄邃兄高门大族,生恐唐突,便一直不曾正式拜见!”
李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自嘲道:“人人都道我赵郡李氏乃世之望族,我又得祖辈荫庇,早早承袭蒲山郡公的爵位,可谁又能想到,我这郡公当得是如履薄冰啊!要不然,也不至于被辽东百姓戏称为‘李隐公’!”
李元恺见他拿柳城百姓给他取的名号取笑,显得浑然不在意,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李密担任辽东郡通守以来,甚少出现在公众场合,除了郡府公务以外,更是很少走出家宅,辽东百姓大多未见过这位一郡排第二的主官,便在坊间戏称他为“李隐公”。
赵郡李氏不单是北地大族,更是八柱国之后,与关陇贵族关系亲厚非常,历来为大隋天子所忌,这在朝堂民间广为人知。
李密发发牢骚,就如豪门贵族之家感慨今年收入较之去年少了那么万八千吊钱一样,在李元恺看来纯属无病呻吟,装腔作势,这些门阀豪族之人的忧虑,与普通百姓的想象差距甚远。
李元恺岔开话题笑道:“小弟要多谢玄邃兄在我泸河堡开市困难之时出手相助,一解戍堡和襄平县的燃眉之急!”
李密摆摆手道:“只是采购一点海盐,当不得贤弟重谢。也是我赵郡李氏在辽东的生意没什么起色,否则的话,愚兄一定让家里人多多在泸河堡进货!”
李元恺稍一犹豫,左右看看,正要轻声说道:“玄邃兄,其实小弟还有一桩生意......”
话没说完,两名中年文士走了过来,朝李密揖礼,其中一人是广都县令柴孝和,另外一人李元恺虽然没见过,但他却猜到来人身份,乃是李密族兄李琸,此次受到柴氏邀请,代表赵郡李阀前来出席商会,并且商讨与柴家在辽东的生意合作。
在场宾客中,李琸是真正的大财主,赵郡李阀的钱袋子,管理家族北方生意,掌握不小的财权。
李琸这样的大金主,甚至比崔浦还要受人重视,隆古泰偰比利几位胡族首领围着他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就连渊太祚父子都主动上前与其交谈。
李琸在李密耳畔低语几句,李密点头,朝李元恺歉然道:“贤弟恕罪,有些小事需要愚兄处理,待会再和贤弟叙谈!”
“玄邃兄请自便!”李元恺笑了笑,目送李密两人离开。
柴孝和对李元恺拱手见礼,李琸看了他一眼,没有放在心上。
李密不知道李元恺早已让葛通查清楚李琸的身份,他也没有把李琸介绍给李元恺认识的打算。
李元恺脸色淡然,回到崔浦身边坐好,他心里明白,李密话说的客气,与他称兄道弟,但是涉及到家族生意,很显然,李密觉得李元恺和泸河堡还够不上结识李琸的资格,自然也没有必要向他介绍李琸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