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镇上的一处铺面。
魏安然盯着那张地契,心情复杂,半晌,她把地契紧紧贴在胸口。
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师傅帮了她许多,这次也是。
还有冷漠疏离的师兄,她都十分感激。
不过,师兄叫什么来着?
魏安然挠挠头,记不起来就算了,反正山高路远,有缘重逢不过一句期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魏安然淡定地走到院子里,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见惯了离别,觉得自己再不会为此伤心,谁知道这两个人像是拼了命的戳她心窝,不光鼻酸,甚至胸口还微微发痛。
“两个大男人做事一点也不坦荡,说走就走,道别都不会讲。”
魏安然狠狠地瞪一眼药庐,头也不回地气冲冲走掉。
——
车上。
在竹虚连打两个喷嚏后,夜非辰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竹虚揉揉鼻子,“肯定是那丫头知道了,在骂我呢。”
夜非辰正歪在马车里,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跟里间临窗而立的公子没半点相像。
他抬眼看看竹虚,没搭理他。
“那丫头看着心大,实际上肯定偷偷流泪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对着地契找到铺面,就她那水平,出去坐诊也不知道行不行,说不定会给人医死。”
竹虚老神在在地一歪,“那丫头底子不错,就是年纪小点,跟着我这样的师傅多学几年,宫里那群老头子都不一定比得上她。”
夜非辰懒得理他,闭目养神。
“你这是什么态度,人最重要的是知道感恩,人家给你治好了眼睛,你一点都不伤心吗?”竹虚对他指指点点。
夜非辰翻个白眼。
“平时对她吆五喝六,让做这个做那个的,怎么不见你好心。人不在跟前,收收你的温情。”
竹虚指着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想跟他打一架,顺便教教他做人,但是……
竹虚抬眼看他,怂了。谁教谁做人还不一定呢,自己这个文弱书生,肯定打不过心狠手辣的夜非辰。
竹虚叹一口气,“那丫头可是我的关门弟子,要不是你……”
夜非辰冷冷地看他一眼,竹虚立马闭嘴不发一言,忍不住暗诽:小王八蛋。
——
第二天,竹虚神医离开南漳村的消息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魏安然昨天睡得迟,想着今天也无事可做了,起的也迟。
她刚洗完脸,赵秀秀就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安然姐,孙村长来找你。”
难不成村长帮她找到铺面了?
魏安然忙往主屋走,刚踏进一只脚,孙村长就迎了上来,“魏家丫头,这神医一走,咱南漳村就没了大夫,你看你能不能顶上?”
魏安然迟疑了一会,“孙村长,我做不了。”
孙村长急了,“之前不是见你挺厉害的,怎么做不了?”
“那时候师傅在旁边看着,有差错立马就指出来了。”
魏安然为难地说,“孙村长,不是我不想给大伙看病,实在是我能力不够,您说我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担得起治病救人的责任,”
没说出口的是,如果她答应了,到了楚家找上门来那天,她就没法无声无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