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听话的过去,乖巧的跪在他面前:“见过吴公公。”
吴海笑得耐人寻味,话一出,众人提了一口气:“圣上十分记挂你们魏家后人,你,可曾受过委屈?”
魏安然鼻子一酸,眼角含泪,就这样看着吴海,一言不发。
吴海能从内宫走到如今替皇帝宣达旨意,宣的还是魏家后人的旨,这身份更不容小觑。人精似的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何事,顿时冷了脸,打量着楚府众人。
那眼神,跟冰窖的寒风差不了多少,楚府众人一看,立马就跪下了,瑟瑟缩缩地跪在那儿,一言不发。
祖宗保佑,她可别乱说话,不然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那日陛下起床就说,他昨晚梦见了先魏皇后,问老奴,魏家可还有人?”
魏安然的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落下,心脏被人用力攥着一般。
如今这世上,跟京城魏家有关联的除了她和她娘,全都死了个干干净净,当初下旨灭门的,不就是这位假惺惺的上位者吗?
如今他却问了句“魏家可还有人?”
真是笑话,她活这两世,从没见过如此假意作态之人。
“然儿,愣着做什么,还不拜谢?”楚三爷看她毫无动作,咬着牙催她。
魏安然压下心中忿恨,低头拜谢,“生母魏氏,痴傻十载,故女儿魏安然代魏氏谢陛下关怀。”
吴海低头打量着眼前人。
他服侍帝王,看过了无数赏赐,也看过无数惩处。
先帝在时,魏家何等的风光恣意,高官厚禄不说,就是王子王孙见到那魏明哲,也得尊敬的喊一声“魏先生”。
先帝驾崩,如今这位即位,明面上封了魏氏做皇后,实际上,这魏家是日渐式微,不似先前繁华。
再往后,魏皇后薨了,魏家成了朝廷弃子,再也没人攀附了。
吴海看着魏安然,问:“圣上用情至深,如今升了楚大人的官职,不知道三小姐可想求个什么恩典?”
魏安然泪眼婆娑地抬头看他,“我……我真的可以说吗?”
吴海哂笑,心想果然如楚三爷所说,这丫头乡野出身,什么都不懂,“三小姐请说。”
魏安然握紧拳头,抬眼坚毅地说:“我只希望他们能把我娘的东西还给我。”
听到这话,吴海登时变了脸色,眼神如鹰隼般看着楚家众人,最后落到楚三爷身上。
楚三爷被这一出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说:“冤枉啊,请大人明察。”
魏安然从怀里掏出那份伪造的嫁妆礼单,“大人,这便是祖母给我的我娘的嫁妆礼单,请您过目。”
吴海只翻开看了一页,就皱了眉头,转念一想,眼神又冷冽三分,看着底下伏着的众人,冷笑出声。
呵!
这楚家人可真不是东西,伪造也不知道伪造得像一些。
魏家当年那般风光,出嫁女儿的嫁妆怎么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他都知道,当年魏氏出嫁,连魏皇后都赏了不少宫里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