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母……我没法活了啊!”
楚安萱扑到楚老夫人榻前,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刘氏看着宝贝女儿脸上红肿的巴掌印,藏在袖中的手攥紧了,强忍着怒火,恶狠狠地盯着魏安然。
魏安然,你休想从我手上活命!
刘氏见老夫人一脸心疼,也拿帕子捂着脸,带着哭腔。
“三小姐,萱儿年纪小,说话冲了些,教育教育就好了,女儿家爱美,你又何必打她的脸呢,万一打坏了,以后这姻缘可怎么办?”
魏安然见刘氏母女在堂前哭得心烦,也跪到楚老夫人面前。
“奶奶,然儿方才动手,实在不是我本意。只是吴公公尚未离开扬州府,四妹妹那话若是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您觉得他会放过咱们楚家吗?若奶奶也觉得然儿为了楚家安危教育四妹妹不妥,还请您赐教。”
话说的漂亮,可这妇人家内宅里的话又怎么会钻到吴公公耳朵里?她就是存了心给人找不痛快。
楚老夫人冷哼一声,闭着眼挥了挥手,让魏安然赶紧从她眼前滚,多看一眼就觉得少活一年。
再说小孩子家家的打闹只看了心烦,她现在还牵挂着她小儿子的安危呢。
楚安萱抬眼见老夫人放过了魏安然,握紧了拳头,也不哭了,恶狠狠地瞪着魏安然,像是要喝掉她的血。
此刻,楚管家气喘吁吁地进了屋。
“老夫人,丰井回来了。”
丰井是楚三爷的随从,楚老夫人听了,忙让人喊进来。
“快,快说。”
丰井进了门,都没来得及行礼,就被老夫人抬手免了,要他赶紧说。
“回老夫人,昨天夜里景昭公府世子在玲珑阁遭袭,受伤中毒,如今还未解毒,张道台带着全扬州城的老爷们守在世子所在的别苑里,让小的回来拿银子的。”
“什么?拿多少?”楚老夫人觉得自己那口气要上不来了,怎么又要拿钱。
“三万两。”
这三个字如惊雷一般劈到楚老夫人心头,她哆哆嗦嗦地指着丰井,“老……老太爷呢?”
“老太爷和大爷去庄子上了,说务必请老夫人拿钱。”
“这……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们哪还有这么多钱啊!”
楚老夫人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
“老夫人,这银子不只是孝敬世子爷的,这可是咱老爷的赎金啊,所有大人们都回去拿钱了,生怕晚一步,这头上的乌纱帽和项上的人头一起落地啊!”
楚老夫人硬撑着那口气,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个内宅妇人,她也知道这景昭公府有多大来头。
先祖开国后,册封大功臣三人,如今一位去世,朝中最威望的就属这二位了。
如果那景昭公府的世子出了什么事,别说这扬州城的大小官员官职不保,性命堪忧,就是连诛几代,他们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一想这阖府上下的性命都系在银子上,楚老夫人纵是再舍不得,也得拿出来。
“我拿一万两,剩下的,你们两房各掏一万两罢,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拿完就快些回来,好去换老三。”
楚老夫人平日里端着一副明事理的大族长辈,从没失了仪态,更别说这般气急败坏。
秦氏自然分得清轻重,忙带着人回去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