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台,这受贿行贿,克扣拨款,可都不是小罪。更何况,你也太贪心了,”夜非辰勾勾嘴角,“朝廷拨款的五千两银子,你用的可还舒心?”
张道台爬到夜非辰脚下,乞求道:“王爷明察,小的……小的没那个胆子贪这么多……都是……”
“怎么不说了?”夜非辰挑眉,“都是上面的人要求的,他们拿四千五百两,给你留五百两是吗?本朝律法,官员贪污,以金额定罪。他们判四千五百两的罪名,你判五百两的罪名,可还舒坦?”
张道台再说不出话来,死到临头了,他又怎么敢说不舒坦。
夜非辰看着他颓然坐在甲板上的姿态,笑了,“张道台,本王与你素无恩怨,只是受父皇之命。皇命难违,你可别怪罪本王。此事父皇早有察觉,所以这案子,本王是要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对不住了。”
这话就像利剑直直刺向张道台心间,完了,这下全完了。
“不过这个案子该如何审,如何人赃并获又或是追回赃款,这些,本王还是能做主的,就是不知道张道台愿不愿意配合本王了。”
夜非辰后退一步,对甲板上的护卫说:“请张道台进船舱里,好生伺候着。”
“是。”
张道台被人押进船舱,余下的小官见此,更是抖成筛糠。
“你们几个,也想想该怎么配合本王,等做好了打算,再来汇报。”
众人瑟瑟,步伐沉重的回了船舱。
夜深了。
寒风肆虐,唯初冬月色皎洁,更甚水波,洒在夜非辰俊美的面庞上。
出行前,那人对他说:“元呈,此去扬州,可知道要做什么?”
“请先生赐教。”
“国之根本,一为兵,开疆扩土,杀敌卫国;二为财,为民根本,兴修土木。我朝北用兵,南生财,二者互相成就。只是苛捐杂税,远不如抄一户江南小官。如今国库空虚,又逢战事吃紧,南方水患,实在是拿不出银子。这一趟,陛下是何期盼,你可明了?”
夜非辰回过神,了然地笑了。
只是查封官员的几十万辆银子,怕也不够填补亏空的国库。
他还得闹得动静再大点。
“爷,世子爷传了信来。”玄初启声禀报。
“说。”
“三小姐把嫁妆都捐给了边关将士。”
“什么?”
夜非辰显然不相信他的耳朵,也不知是和玄初说,还是自言自语的喃喃。
“她倒是大方。”
——
“你可真够大手笔!”
魏安然正坐在脚踏上歇息,身上布满了针的叶秉竹直挺着身子,还不忘嘴贫。
“我说真的,三小姐,你这么大方,能不能把它捐给我啊,我最近缺钱花了。”
我呸,你缺钱花?只看出你脑子缺根筋。
魏安然歇息够了,起身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的有些急,“咳……嫁妆只有这一份,世子你已经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