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云坐到床边,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又给她揉太阳穴。
“依奴婢看,就是那大明寺的缘故。昨晚住在西院的成家哥儿也生病了,成府的人连夜赶来接他回的家。”
魏安然心想,你这丫头,倒是敢说。大明寺那般佛光普照的地方还邪气,那她觅尘轩岂不是乱葬岗一般?
成文晗被接回去,定是因为那韩夫人放心不下,差人带他回去的。
我这病,是由于白天淋雨着了凉,晚上又被段廷段东吓了一跳,思虑过重,才严重的。
她笑了笑,问:“杨嬷嬷去哪儿了?”
“杨嬷嬷正在小厨房给小姐煎药呢,她说自己懂些药理,自己看着也放心。”瑞云手中轻柔地动作。
魏安然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霎时间消失,冷声问:“是谁来给我看的病?”
“是赵郎中来看过了。他给小姐把了脉,又开了药方。他说小姐是风邪入体,所以这般严重,嘱咐奴婢们好好照顾小姐,药要按时喝才行,还说……”
瑞云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赵郎中叮嘱的话,魏安然的记忆早就回到那个被人捉奸在床的早上,还有随之而来的噩梦。
前一晚,她醉酒之前,正是受了些风寒,喝了赵郎中开的一帖药。
“瑞云,我昏睡的这一天一夜,有谁来过吗?”
瑞云嘴巴一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只有大夫人和两位小姐来过,对了,还有林姨娘也来过。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没来,只托人来吩咐下人们好生照顾着小姐。”
魏安然笑着看她一眼,轻声说:“好了,你去替杨嬷嬷看着药,唤她回来,我有事问她。”
“遵命。”
瑞云走了出去,没过多久,杨嬷嬷就撩开帘子钻了进来,生怕有一丝冷风透了进来。
她有些抱怨似的说:“小姐健健康康跟着他们出去上香,竟然是躺着回来的,吓死个人。这还是跟着亲伯母,楚家当家主母出去的呢,若是换做别人……呸呸呸。”
魏安然笑笑,“嬷嬷,此事和大伯母无关,我想起身坐一会,你扶我一下。”
杨嬷嬷面露担忧地摸了下她的额头,“您烧都没退,起来会头晕的。再躺会,等喝了药,出一身汗,再起来也不迟。”
接着,她起身,有些生气地说:“我得去给那两个丫鬟立立规矩,不过刚陪主子出过一趟门,就不知天高地厚,忘乎所以了,以后还不得反了天?”
“杨嬷嬷!”魏安然急忙撑起身子,想拉住她。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何苦……”
杨嬷嬷一看她那副虚弱又挣扎的样子,一拍大腿,连忙把人扶住,背后给人垫了枕头和软垫,又拿锦被把人遮得严严实实。
“嬷嬷,你可知道段廷这个人?”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杨嬷嬷立马变了脸色,她张了张嘴,又闭上,纠结许久才说:“小姐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人?”
“杨嬷嬷,我认识的魏家人里,能同我说这些的只有你。你如实告诉我,段廷和魏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阵沉默过后,杨嬷嬷颤抖着开口,“段廷是原来魏府的管家,是老爷的人,后来因为行为不端,被老爷赶出去了。”
魏安然没想到段廷竟是这种身份,还是被赶出魏家的人。这种人来找她,是什么目的?
“行为不端?他做了什么?”魏安然觉得他的身份不是这么简单,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