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行看着帖子上精美的纹路,看入了迷,喃喃道:“叫我去干什么呢?”
玄若还是那般死气沉沉地站在外面,只是眼角余光看了眼车厢里的魏安然,冷声说:“这都是主子的吩咐,至于是为何邀楚探花去府上,小的也不清楚。”
说罢,玄若提气离开,不多时,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当然,此时百姓的目光都被呆立在马车上的楚探花吸引了。
就见那楚探花难以置信地拿着叶世子送来的帖子,翻来覆去的看,嘴里还嘟囔着:“然儿,我此时不是在做梦吧?”
魏安然有一点头绪,但却无法窥知全貌,此时也眉头紧锁,心道:我也希望这是在做梦。
——
彼时楚四爷还在神游天外,可早有腿脚灵便的,急忙回府上报信。
楚四爷被景昭公府的叶世子相邀的消息,没过多久,就随着风传进了京中显贵耳朵里。
楚府也不例外。
楚管家来报时,楚老太爷正在新妾室的屋里,与美人耳鬓厮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把把姨娘推到一边,衣服也来不及整理,就这么冲到他面前,问:
“可是真的?”
楚管家低着头,“回老太爷,府上的阿路去采买,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楚老太爷一听,这还了得,急忙往东鹤居走。
此时,楚老夫人正倚着软垫,歪在榻上,手里捏着佛珠不停的转,总觉得心慌。
刘姨娘正一勺一勺地给她喂药,丫鬟们揉腿的揉腿,扇风的扇风,倒也一派祥和。
楚老太爷几乎是冲了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见他衣衫不整地这么急躁,楚老夫人心里一坠,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推开刘姨娘就站了起来。
楚老太爷吩咐道,“你这做娘的,万万记得不要厚此薄彼,老四如今有头有脸,月利奉银上不可短了,再从库房里多给他支些,好应酬交际。对了,记得去买几匹时兴的,贵的布料,给他多做几身衣裳。”
楚老夫人一听竟然是给那孽障花钱,气得把佛珠摔在他脚下,还不解气,又夺过刘姨娘手里的药碗,砸了下去。
黑乎乎地药汤飞溅,也一并洒在他脚下。楚老太爷赶忙往旁边走,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还吃斋念佛呢,连佛祖的物什都不好好珍惜,佛也不会庇佑你的。
楚老太爷看着那被药汤泼了个痛快的佛珠,心想道。
他清了清嗓子,“老四如今是新任探花郎,正是名头最盛的时候,多少王侯将相排队等着邀他一聚,打扮的体面些,不可叫他丢了咱们楚家的颜面。”
说罢,一甩袖子,转身出了楚老夫人的房中,又往姨娘那儿走了。
楚老夫人抚着胸口,气不顺,恶狠狠地盯着楚老太爷离去的背影,心里忿忿——那孽障都能做楚家的颜面?真是笑话,就等着他给你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