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她低眉顺眼地站在角落里,低着头看着地面,装的跟个没出过门的小姐一样。
叶秉竹轻笑,这丫头,真的太会装了。
魏安然垂着眼发呆的时候,察觉到有视线停留,抬起头往视线来处去看。
恰好与叶秉竹打个照面。
魏安然见没人注意,很是狂妄地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给他,没出声地冲他说了句:无聊至极。
叶秉竹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丫头,果真有趣。
也不知道是不是竹虚把她带坏了,那嫌弃人的神情,竟然跟竹虚一模一样。
“竹虚太医,不知道犬子的身体如何了?”楚老太爷凑上前,一副担忧的样子。
竹虚懒懒地抬眼看他,眉头一皱,冷声质问:“谁给他诊治的?又是谁施的针,开的药?”
楚老太爷就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攥了一把。
昨天竟然忘了给老四请个正经郎中来看了,如今要是被叶世子知道了是府上丫头给诊的,非得治他得罪不可。他简直想指着魏安然骂一顿了。
“哼,怎么了,难不成楚老太爷不想让你儿子好起来不成?”竹虚冷冷扫了他一眼。
楚老太爷简直想给他跪下了。
我的祖宗啊,这让他怎么开得了口啊?
难道要当着世子爷的面,说是让他那个跟着乡下野郎中学了几天医术的孙女治的?
他还想要这张老脸呢。
楚老太爷汗都下来了,那边的楚三爷也慌了神。
探花郎得了怪病,楚家都不给他请个正经郎中……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了,他在官场上又如何自处啊。
他看了眼自己老娘,心里连连叹气,娘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不想让老四好过,也得请个郎中装装样子啊,做的这么明显,是生怕别人查不到谁下的手吗?
“竹虚太医,我这条命是我侄女救的,施针和开方子的都是她。”楚怀行往角落处一指。
竹虚抬眼往那边看去,见是一抹倩影,笑了,“竟然是府上的小姐。如今女郎中难寻,懂医术的贵女更是难见,倒是有趣。就是不知道小姐师承何处啊,楚三爷?”
楚三爷怎么也没想到会问到他头上,擦着汗往前走了两步,躬着身子说:“不过是和乡野游医学了些皮毛……”
“乡野游医?”唰地一声,叶秉竹把扇子一收,踱着步子走到楚三爷面前,冷声重复了一下。
楚老夫人再也站不住,吓得扑通一下就跪下了,“世子爷,竹虚太医,此事是老身疏忽,楚家刚进京几日,对京中事务不了解,老四这病又起的急,乱糟糟的就忘了去请大夫。”
“生了病,忘了请大夫?”叶秉竹挑着眉,看着楚三爷,“楚三爷可是在京中呆了好几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