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瞬间变了脸色,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如今几乎是惨白了。
她这两世,在楚家经历过的恶,怕是别人十辈子都不一定能经历完全的。
楚安萱真是好手段,不过含糊的几句话,就能颠倒是非,把黑的说成白的,谁能想到,自己被成文晗骗去,她嫉恨把自己推下水,竟成了自己勾引在先了。
真是笑话!
楚安萱难道当在场的人都眼瞎吗?
她用这招也不知是太聪明,还是太蠢了。
“父亲就这么相信四妹妹的话?”
魏安然问这句话时,面上无悲无喜,连讥讽的嘴角都落了下去,如秋日的湖水,无波无澜。
“这事虽说你有错在先,但她也不该这么对你。”
楚三爷接着话锋一转,“所以我在老夫人面前骂过了,她们跪地哭诉,说自己一时糊涂,愿意来给你和你娘磕头谢罪。”
“若我不想呢?”魏安然冷笑。
楚三爷看着她这笑,像有一把淬了冷水刀子,直直刺向他的心口,把他心里那些打算一股脑的捅了出来。
只是为了刘氏母女的那条命,他也得咬着牙,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劝慰。
“安然啊,从前父亲对你们觅尘轩多有疏忽,才让刘姨娘和四丫头养出了这等骄纵的心性,是父亲的不是。将来你出阁了,父亲一定给你陪送丰厚的嫁妆,还会善待你母亲,我今日说得,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你受了惊,这几日就不必去东鹤居请安了,好好将养着,若是有什么缺的,就让人去前院说一声,父亲以后定好好对待你们母女。”
楚三爷这一番话,在他看来,说得不可不谓窝囊至极。于是说完这番话,就再也挂不住慈父的表情了,面色古怪了一瞬,立马扭头就走。
楚三爷刚走出觅尘轩,外面的丫鬟就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为自家小姐抱不平。
“真真是不要脸,她心里嫉妒,故意推咱们小姐下水,竟被她说成了打抱不平,倒是都成了咱们小姐的错了。”
“怎得都信她的话,那日除了她和小姐在场,还有二小姐呢,都当别人是瞎的不成?”
“唉,谁让人家是得宠的小姐呢,她说这是好的,在三爷眼里就是好的,她说这是坏的,在三爷眼里就成了坏的。”
“小姐真可怜,怎么摊上这么个爹,真让人寒心。”
“谁说不是呢,咱们做丫鬟的听了都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那可是小姐的亲爹,她听了那是非不分的偏心话,心里该多难受啊!”
魏安然心里早就没了什么难受与否,到了今日,她不想再忍楚家半分了。
“嬷嬷,你进来一下。”
杨嬷嬷听见小姐传唤,立马推门进去,“小姐,老奴在外面都听到了,是真的忍不下这口气,光天化日之下,哪有这么颠倒是非的。”
魏安然轻笑,低声吩咐道:“嬷嬷,去把楚家三小姐在齐靖侯府私会成家哥儿的消息给散出去,记住,做的隐蔽些,最多只让人查到是从楚府传出去的,别让人查到觅尘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