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是你们,难道是三丫头自己说的不成?”
楚三爷怒不可遏,“昨日我还腆着老脸去骂三丫头不知检点,竟都是你女儿杜撰的,明明是成家哥儿示好,三丫头拒绝,她非要说成是三丫头主动勾引成家哥儿,如今外面的谣言与你昨日所说一模一样,你还敢狡辩?”
“父亲,父亲饶命,我冤枉啊!”
“你给我闭嘴!”
楚三爷也是从少爷长起来的,高门大户的内宅里,龌龊事不少,女人间争风吃醋稀松平常。自家院子里也少不了,只要不闹大了,就当瞧不见,由着她们去闹。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大胆,不光在侯府推嫡姐下水,还敢在长辈面前颠倒黑白,连最疼她的老夫人都被蒙在鼓里,往后还怎么得了!
楚安萱自幼被家里人捧在手心,性子傲了些,哪里受过这种罪,别说扇一巴掌了,就是连半句重话都没人敢说的。
楚三爷这一巴掌扇得毫不留情,半张脸肿的老高,她瞧着父亲那张脸,顿时慌了神。
她膝行到老夫人面前,抱住祖母的腿,痛哭流涕。
“祖母,祖母,萱儿知错了,你救救我吧!我不该撒谎,不该瞒着您,不该推三姐姐下水,都是我的错,萱儿知道错了,求祖母救救我。”
楚安萱伏在楚老夫人腿上失声痛哭,哽咽着给自己求情。
楚老夫人瞧着宝贝孙女和外甥女被打肿的脸,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可更让她痛心的是,这两人竟然大胆到这个地步,做出这等蠢事。
打打杀杀也就罢了,竟敢把脏水泼到三丫头身上,还闹了个满城风雨。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楚家宠妾灭妻,嫡庶不分了。
到时候齐靖侯府往外一说,谁都不是傻子,这其中猫腻如何,人家一想就知道,都是这两个蠢货所为。
到时候新仇旧账,人家全都算到楚家头上,最后挨骂的,还不是他们楚家吗?
“老三啊,事到如今,你就是把她母女二人打死,也晚了,还是坐下来想想,这事该怎么解决吧。”楚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两个蠢妇,叹了口气,像是又老了几岁。
“母亲,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怎么解决?”楚三爷突然后怕起来。
如今木已成舟,若御史台的人听到,他该怎么办?
万一被人传到宫里,让皇上知道了怎么办?
本来指望着陛下忘了魏氏母女,如今宠妾灭妻的旧事重提,自己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准。
楚三爷想到这里,看着地上那两个蠢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咬牙切齿的说:“来人,给我取纸笔来,我要休了这个恶妇!”
楚老夫人一听儿子竟要休了自己外甥女,原本郁积在胸口血冲破喉咙,“哇”的一声,呕出血来。
——
“小姐,三爷扇了四小姐一巴掌,把人关在房里禁足了。”
“小姐,小姐,三爷又扇了刘姨娘一巴掌,还喊着要休妾,刘姨娘这会子正闹着寻死呢!”
“小姐,小姐,小姐,老夫人刚才吐了血,大夫来看,说身子不大好了!”
东鹤居的消息一件件地传到觅尘轩,魏安然歪靠在榻上,手里的医术草草翻过几页,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才刚开始了,怎么一个个都寻死觅活去了,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