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河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人家定王爷就是每天在吃喝玩乐,哪里有过夺权的念头?
他们这群人真真是没长眼睛,把劲用错了地方啊!
“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我立刻修书一封,你秘密回京,把信呈给皇上。”
“卑职遵命!”
朱林河沉着脸,看站在自己身侧的李太医,冷声说:“李大人,你先回去休息吧。”
李太医还没这个心理准备,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让自己回房了,自己还准备了一堆马屁要拍呢。
还有,朱大人要给皇上写什么啊,还要人秘密回京,会是什么秘密呢?
——
月色皎洁。
蝉声虫鸣。
夜非辰借着月光走到床前,迅速且轻声地点了魏安然的穴,然后放下了床帐。
门被人从外打开一条缝隙,玄若闪身进来。
“爷,朱大人刚才离开后,就去了羽林卫找陈深,与他聊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回到房间后,又把李太医喊了去,二人聊了一会,李太医就出来了。没过多久,又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个亲卫,卑职跟踪他到郊外,发现他是往京城方向去的。”
夜非辰看着京城方向,眼神带了分杀气。
玄若心一沉,“爷,咱们是不是被盯上了?”
“不是。”
夜非辰胸有成竹的一笑,“是着急回去报信。”
“报什么信?”
“报的,自然是定王殿下命不久矣的信。”
玄若闭上嘴。
夜非辰扯扯嘴角,笑得得意,“这一次,又成了。”
玄若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满眼恳求道:“爷,下次别用自己的身体设计了,您能狠得下心来,玄若也下不去手啊。”
夜非辰沉默很久,半晌才出声,低声道:“只有拿我自己的身体做诱饵,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才会吃。”
五年前,夜非辰回京,弘顺帝虽然开心他流落在外的儿子没死,但对他这个杳无音讯,在他心里早就死了的儿子充满戒备。
他突然回来做什么,是想给他外祖家复仇,还是来夺他的皇位的?
所以他故意把自己中了毒的消息隐瞒起来。
他规规矩矩在皇帝面前做了两年儿子,哄得皇帝给他一个定王的称号,也拿到了上一次的江南之行。
江南那次他知道自己会得罪不少人,又怕皇帝以为他有企图,便故意花天酒地,流连于春风阁,扮演一个放浪形骸,纵情声色的废物王爷。
这招确实奏效,在他于江南官场雷厉风行,剔除了不少荣王派的官员后,并没有被他记恨,反而有了拉拢之意。而皇帝对他也少了戒备,甚至还赏了他礼部的职位。
拿到魏家的五千万两后,他就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而这第二次的江南之行,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三年前,他把江南地区荣王的根系砍了几根,后来新上任了一批官员,有的是皇帝的人,还有几位,是庆王的人。
他这次下江南,为的是官场介入科举的徇私舞弊,自然又是给江南官场换换血,而这次,他不能动皇帝的人,能动的只有荣王和庆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