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笑笑,请求道:“那日,还请世子爷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秉竹面露惊诧,“可行吗?”
“且让她试试吧,若是成了,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好。”
“多谢!”
“不用谢我,我只是听从元呈的吩咐。魏安然,此事事关重大,任何人都不能提及,你知道吗?”
“好,你放心,我会保守这个秘密,谁也不说。”
“你等我消息。”
魏安然看着叶秉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一阵凉风吹过,树叶上甩下几滴雨水,淅淅沥沥。
她想:我还没给他解毒呢。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后悔答应离开了。
她无牵无挂,可以一走了之,可他呢?
魏安然低头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慢慢攥紧了。
又一阵冷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连廊下刚睡着的小畜生都被惊醒了,不安的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
魏安然见状,忙推门走到廊下,往鸟笼边走去。她想去安抚一下受惊的小畜生,手却在半路停了下来。
魏安然像是被冷风惊醒一样,反问自己:你这是怎么了?
仿佛换了个性子,夜非辰如何,是他的命数,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和他之间,除了医患关系外,没有也不应该有任何关联。
如今,也不过是有个空口的承诺而已。
魏安然仔细想了想,又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最后,她给自己开了个方子——要么,是因为她天生爱操心,要么,就是她医者的心在作祟。
郎中总会对自己手底下久治不愈的患者生出担忧的情绪来。
魏安然就这么给自己理清了思绪,又觉得自己半夜不睡觉,站在冷风底下想东想西的行为十分可笑,不由得笑出声。
先前她不声不响的出来倒没什么问题,可她突然笑了一声,把笼子里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的小畜生又吓一跳。
妈妈呀!
新主子好可怕!
半夜不睡觉突然站到我面前,愁眉苦脸的站那儿想了一会,又突然笑出声……
这是发癔症还是半夜饿昏了头啊?
难道是闻见我身上的肉香想把我炖来吃了?
——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骤雨过后,天凉了许多。
杨嬷嬷晨起收拾完,见魏安然还没有起,便推开内室的门,悄悄走进去。
魏安然就是被开门的声响惊醒,睡眼朦胧,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然后握紧了手里的信。
信?
这么一想,她瞬间就清醒了不少,眼睛倏地睁开,就看见杨嬷嬷端着一杯热茶往她床前走。
她赶忙把信塞到了枕头底下。
杨嬷嬷把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走到魏安然面前给她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