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银嘛,就算了,我把医馆的收成分两成给他,日后等其他的医馆开起来,也都给他两成,等步入正轨,这收入可不比他在宫里当太医来的少,日后也能娶个媳妇。”
夜非辰回京快六年,虽说在外一副闲散王爷的模样,很少与人勾心斗角,但也不是不需要,这些年为了维护自己浪荡王爷的形象,他也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如今站在魏安然面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看,我说过了你要小心,她这副模样一定是想算计你的,你瞧瞧……”
“托依寒?”魏安然笑眯眯的转过身,看着她,“这几个月,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为了你我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嘛,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你们继续……”
托依寒放下茶杯,朝夜非辰飞过去一个“你自己保重”的眼神,闪进了里屋。
等只剩他们二人,气氛又不一样了。
魏安然这才注意到夜非辰穿了一身旧衣裳,头发稍显凌乱,以往的不可接近少了些,平白多了些烟火气。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魏安然问。
夜非辰摇摇头,似真似假地说:“本来还挺好的,被你这么一吓就不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话在定王心里占这么大重量呢,细数全京城能有几人能让定王不舒服,我魏安然倒算是个能人了。”
魏安然知道他不想说,却也清楚他为何事操劳。
南漳村一别,他们都经历了许多。
而她也看着夜非辰步步为营,爬到现在这地位,如今的京城,也没几人能让他不舒服了。
她在寺里,却不代表她不问凡尘,与世隔绝了。
定王和朱家小姐的事,世人看的清清楚楚,就差最后一步了。
夜非辰被她的阴阳怪气给气笑了,这丫头,平日看着闷声不响的,如今这般伶牙俐齿全用在他身上,就为惹他不痛快。
“这件事,我会去和竹虚说一声,但他肯不肯,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就得你说了算。”魏安然得意一笑,“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夜非辰:“……”
“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做这件事,这不,给你准备好了回礼。”魏安然从身后提起一串草药包,“这是给你配的药草,让人给你煎了,分七天喝完,每天喝完派个人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感觉。”
“这是什么?”
“我拿三分三制的药,用来以毒攻毒的。”
“魏安然,原来你不管是在寺里还是在家,闷头在院子里捣鼓那些药草,就是为了给我家元呈治病啊,这么深情,难道说,你喜欢上我家元呈了?”
若是换了别人,魏安然定会让说这话的人付出代价,但这人是托依寒,这人脑子里是空的,有什么说什么,她可不想再听她冒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虽然这样,魏安然还是在想有什么招数能让她闭上嘴,就见夜非辰伸手来拿自己手里的东西。
只是,却落了空。
他脸色变了变,手又挪了一下,将将碰到药包,这才摸着接了过去。
魏安然此时心里什么也装不下了,早就把托依寒的调侃抛到脑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而这时,魏安然才发现夜非辰的手凉的没有一点温度,在深冬更是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