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笑道:“方才在院子里刚说了按规矩办事,若只能约束下人,反倒免了她们二人的规矩,传出去,怕是旁人会说我这个王妃做的草包,连妾室都约束不来了。”
夜非辰笑得意味深长,“若你都要被说是草包,怕是这世上都难寻聪明人了。段东以后就跟着我吧,我瞧他做事沉稳有度,很是可靠。”
“他跟着你,那我用什么人?”
夜非辰朗声笑道:“难道说他跟着我做事,你就差使不了了?”
魏安然撅撅嘴,一副怨念的模样。
“还有,我看你带来的陪嫁丫鬟,不少年岁都不小了,也都该寻合适的人嫁出去,别留在屋里。”
“为什么?”魏安然不解。
“年纪大了,心思多。”
夜非辰拉过她的手在掌心把玩,“你素来是个念旧心软的,若以后她们做了让你不喜的事,怕你心里难受。”
魏安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反手把人握住,“又不是年纪小的就生不出花花心思。跟我来的这几个人,都是我用了很多年的,也都是当用的才敢用,你只管使唤,否则我也不会带她们来。”
“那就好。”
两人窝在一块儿,说了好些话,直到杨嬷嬷在外头问要不要摆饭,才下了榻。
用过午饭,前头段东来说有客到,夜非辰去前厅见客,魏安然回房午睡。
昨夜累极,今早又一刻不停,应付帝后的问话和宅子里的事宜,魏安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瑞云叫了几回才把人从床上揪起来。
梳洗后,老管家等在外头,段东垂手站在他身后。
“王妃,软轿准备好了。”
按习俗,主母入宅第一日,需认人,清账,巡府。
魏安然睡醒后更觉得浑身酸痛,却还是说:“管家可否陪我一起走走?”
“王妃请。”
主仆三人慢慢出了院子。
王府内院分了东西中三路,中路除花园外,不过几处暖阁凉亭,做宴会之所。
东院为三路最大,除了前院的议事待客之所外,内院还分了正房和后院厢房,都是五进五出,甚至有一个小些的花园,几乎是独立成院。
王府果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魏府在它面前也不够看。
魏安然的心思不在这上头,不过走了一会,就说累了。
管家忙掏出一本名册,“这是府上下人们的名册,请王妃过目。”
“不用了。”
魏安然轻笑,“我向来是个懒的,你只需把那些要紧的管事的人告诉我就行,规矩定的再好,也要靠下头的人去处理,我只管最上头的,剩下的,就交给段东他们去处理。”
段东接过名册,默默拿在手里。
“王爷的吃食从明日起就交到东院的小厨房,他身子受损严重,我得每日照看着,定的吃食也在其中。外头的大厨房就给西院二位和府上人做吧。”
老管家听了自然乐意,笑道:“有王妃在,王爷的身子定能快快好起来,老奴这就去安排。”
“辛苦你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