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个屁!甭说他拿刀架我脖子上了,就是拿刀架老四脖子上,都不好使!你当我不想跟他和好吗?”楚家大爷嗤之以鼻。
秦氏拉着人去里间说话,“既然咱们也想跟他重修旧好,就得想法子在他面前露露脸,不仅要在他面前露脸,更要去三丫头那边凑凑,如今咱们眼前,就剩他们俩能把楚家拉出泥沼了。”
楚家大爷轻咳一声,问:“那你说说,用什么法子凑上去?”
秦氏想想道:“目前最好的时机,就是楚老四成亲的那天,只是咱们不能只求成亲那天的一杯酒,咱们从现在就得慢慢地往他跟前走,稳稳当当的,等他成亲那日,最好是重修旧好,咱们还能以一家人的身份跟京中贵族打交道。”
秦氏又道:“我估摸着,老四对咱们楚家有意见,一在这分家一事,二来,在他从前的婚事上。”
楚家大爷一听,脸上挂不住,红了脸。
“老四一个人住,想来婚事繁杂,理不清头绪,对他来说是个大难题。我明儿就去他府上看看,给他安排下人,指挥管理,给他婚事操办起来,想来老四也是十分愿意的。”
秦氏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妙极,第二日一早,就去了楚府。
谁知道还没走到门前,就被外头的盛景给惊呆了。
从门口一看,府上下人们行动有序,操办的规格也大,连旧宅子都重新修葺过,显得气派非凡。
她面露震惊地走进院子里,才发现在楚家操办事务的,是王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走上前来跟秦氏打招呼,“大夫人安好。今日就不劳烦大夫人了,这些杂事就交给下人来做就行了。老奴想着您府上尚在热孝,与四爷这头相冲,还请大夫人回吧。”
这话说得客气,语气却强硬得很,偏生秦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回到府上,她越想越羡慕,越想越懊悔。
她当初就该使劲巴结魏安然才是,瞧瞧这楚四爷,都能抱紧王爷的大腿了。
——
大雪降过几场,天气也越发寒冷起来。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初,夜非辰和魏安然的归京日期近在眼前。
宫里。
竹虚跪在下首,恭敬道:“皇上,臣想告三天的假,去庄子上看看定亲王。”
弘顺帝也惦记着这个儿子,道:“朕许久未见他,也十分挂心,你帮他好生诊治一番,若身子还未有起色,就让他在庄上继续养着,省得路上颠簸,伤了他的身子。”
竹虚磕头称是。
三日后,竹虚从庄上回京,连夜递了帖子求见。
老皇帝以为夜非辰的身子不好,忙传人进来。
一问才知,儿子身上的旧毒竟全去了,弘顺帝当场被吓得跌坐在龙椅上,看着桌上的玉玺许久没有说话。
竹虚见状,忙道:“这毒十分狠厉,臣医治了十几年都未见起色,所以听到他说去了毒,臣也是不信的。前段日子臣给王爷诊治时,那毒早就进了四经八脉,往心血里去了,谁知臣诊了诊王爷的脉……”
“如何?”
“与常人无异,只是弱了许多,想来是先前毒素侵蚀血脉的缘故。这实在是难以置信,臣便去问了我那徒弟,才知道她用了五溪那儿的以毒攻毒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