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日,朱慈煊觉得装病装得差不多了,便告诉母后自己身体已经痊愈。在王皇后的授意下,他便带着王皇后准备的礼物,在杨娥的陪同下亲自前往晋王府邸,拜见了定国夫人,道明原委。
朱慈煊虽然年幼,但与沐天波呆久了,耳濡目染,待人接物便有了长者之风,令晋王夫人更加喜欢。
朱慈煊见李海岳不在,便问道:“师娘,怎得不见师妹?难不成师妹在责怪学生当日避而不见吗?”
晋王夫人却是神情尴尬了一会儿,笑道:“不瞒殿下,晋王严令,女孩子家除非是见长辈,否则不许擅自离开自己的闺房。”
朱慈煊虽觉奇怪,但他本就不想见李海岳,自然不会再问,只是礼节性得道了一声遗憾:
“那真是可惜得很,看来只有待老师回来,学生才能见到小师妹了。”
晋王夫人笑了笑,歉意道:”殿下学业繁忙,难得抽出时间来拜会,却让殿下白跑一趟,师娘实在过意不去,改日师娘一定到宫里给皇后娘娘赔罪。”
“万万不可,”朱慈煊慌忙起身,朝晋王夫人拜道:“师娘是长辈,学生是晚辈。晚辈拜会长辈乃是基本之礼,如何能让师娘回礼?”
晋王夫人笑了笑,上前扶起朱慈煊,又仔细看了看,脸上笑容更胜。
她侧身瞧了瞧大堂外面,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朱慈煊没有察觉,便打开话题,询问起了李嗣兴两兄弟的情况。
晋王夫人一提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立刻来了精神。
两人聊了起来,很快便过了半个时辰。
朱慈煊约莫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他拜别晋王夫人,回到宫里,向父皇母后禀明情况,说一切顺利,让他们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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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第二日,朱慈煊正要出宫门前往黔国公府邸,忽然宫女阿雪跑了过来,告诉王皇后找他。
朱慈煊很是奇怪,跑到乾清宫见了母后,见她手上拿着一封书信,神色很是焦虑。
他轻声唤了一声:“母后,”
王皇后神色恢复过来,将手中书信递给朱慈煊,惊道:“煊儿,是晋王夫人的书信,你且瞧瞧。”
朱慈煊满腹疑虑,接了书信,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辞别书信。
心中说,这几日承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照顾,十分感激。
但自家女儿尚缺管教,恐怕与太子在一起有失礼仪,特来辞行。
朱慈煊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和李海岳的媒妁之约似乎吹了,惊的却是这晋王夫人行事当真雷厉风行,这么快就辞别了。
王皇后的脸色却不大好,抓住朱慈煊的小手,自怨自艾道:“都怪母后太心急,把这好事办成了坏事,若是影响了晋王和陛下的感情,真是莫大的罪过。”
朱慈煊笑着宽慰道:“母后不必担忧,晋王老师心怀天下,哪会计较这等小事。”
顿了顿,又劝道:
“母后,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师妹平日里说话直爽,若是母后强她留在京城,反而会助长了她的坏脾气,到时候说出更加不逊话语,那反而堕了晋王的威风。
倒不如先行让她离开,然后与师娘约定,待孩子长大一些再行见面之礼。”
朱慈煊说完这些,心里想着:”老子若是安然长大,定然权柄在手,这婚约之事,自然自己做主,难道还要处处受制于人吗?”
王皇后见朱慈煊一副云淡风轻模样,舒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