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朱慈煊辞别了木家夫妇,回到黔国公府邸。
沐天波询问朱慈煊百姓对‘送回秦王家眷’的反应。
朱慈煊道:“昆明城的百姓对朝廷的仁政大为称颂,都说父皇是仁慈的君王,朝中大臣是仁慈的大臣。”
沐天波哈哈大笑,颇为满意。
朱慈煊又将遇到保国公王尚礼手下段德骚扰百姓之事说了一遍。
“殿下做得很好,“沐天波先肯定了他没有为难段德,然后解释道:
“保国公虽然曾经是秦王的亲信,但他护驾有功,心里可是装着陛下的,如今晋王和蜀王都在争取大西军将领的支持,殿下切莫感情用事。”
“学生明白,”朱慈煊点了点头,又不服气问道:“这个王尚礼如此纵容手下胡作非为,难道老师任其妄为?”
“这,老师也没办法,”沐天波摊了摊双手,苦笑道:“如今昆明城中守军万余人,保国公掌管了七千余人,倘若这些精兵为秦王所用,那后果不堪设想。”
“啊,”朱慈煊大吃一惊,建议道:“老师应该早日让老师将他的兵调走才行。”
“殿下所得没错,为师也早有此想法,”沐天波笑着捻了捻须发,又摇了摇头道:“但现在却是不行,若是贸然行事,一来师出无名,而来对于晋王、蜀王召集大西军其他统帅不利。所以,为师虽然知道保国公的手下行为不检,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顿了顿,深深叹了口气,提醒朱慈煊道:
“殿下若是见了他们,还是远远避开为好。”
“谢谢老师提醒,学生明白了,”朱慈煊点了点头,笑道:“这王尚礼如此纵容手下,人心丢得更快,到时候他若有了歹意,自然无人支持。”
沐天波笑着点了点头,忽地脸色一变,朝朱慈煊欠身道:
“殿下随陛下来到昆明,半年多来,一直住在云南贡院这偏居之地,受了不受委屈,老师在此向殿下赔罪了。”
朱慈煊知道马太后等许多宫中之人对此颇有怨言,也对沐天波颇有成见。
这些消息,沐天波自然晓得。
但他内心对沐天波的感情远甚于皇宫里的皇族之人,不以为然道:
“这都是父皇自己的主意,和老师有何关系?再说,若是没有老师,我跟父皇只怕连栖身之地都没有,怎么会有怨言?”
沐天波淡淡一笑,叹了口气道:“殿下若是搬了秦王宫殿,以后只怕不好出来了。”
“为什么?”朱慈煊郁闷问道。
沐天波道:“秦王宫殿大得很,管束自然会更加严格,只怕会与先前变了许多。”
朱慈煊一听傻了眼,摇头道:“学生才不要这么多管束,学生到时候跟父皇说说才行。”
“只怕不行吧,”沐天波低声道:“陛下搬进了秦王宫,只怕没那么容易劝说。”
朱慈煊想到晋王李定国,拍手笑道:“学生在老师府邸求学,是晋王老师的意思,父皇要改变主意,便让他自己跟晋王老师说去。”
沐天波哈哈大笑道:“殿下年纪轻轻,已经懂得借力打力,好,好!”
朱慈煊乐滋滋拍了马屁,道:“这都是老师教导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