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道:“据老师获得的消息,木靖因为抗婚,已经向其父亲放弃了家主的继承之权。”
朱慈煊奇怪问道:“他是长子,理当继承?他父亲岂会同意?”
沐天波道:“听说这位木家公子傲气得很,为了表面自己辞去家主的决心,竟然认了二弟的儿子收弟弟木櫾的儿子木尧为养子。据说他的弟弟,想法和他父亲差不多,也倾向投降建奴。”
“这木大哥的性子可刚烈得很,”朱慈煊叹了口气,苦笑几声。
“殿下不觉得可惜吗?”沐天波捻了捻须发,轻轻问了一句。
“老师,可惜什么?”朱慈煊结交木靖本是因为看中了对方的忠义,也不觉得惋惜。
沐天波惋惜道:“倘若木靖是木家家主,以殿下和木靖的结拜之情,木家将不会倒向建奴了。如今木靖舍弃了家主之位,那影响力就差多了。”
朱慈煊笑道:“倘若木大哥不舍弃家主之位,归隐昆明,我哪里有机会跟他结识。如此说来,倒是老天爷对学生不薄呀。”
“殿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胸怀,何愁大明不能中兴?”沐天波哈哈大笑,欣慰得捻了捻须发,道:“老师跟殿下比起来,倒是显得小气了。”
“学生能有今日的见识,这都是几位老师教导的结果,”朱慈煊谦虚得应了一句,又道:”适才老师说,木家的继承之位有了变数?不知是什么变数?”
见沐天波笑而不答,知道老师在考验自己,想了一会儿,道:“学生明白了,木大哥现在自己有儿子了。”
“对,”沐天波又捻了捻胡须,沉声道:“他们夫妇自幼出身世家,又蒙受儒家圣人之语,从未经历世间坎坷,所以将情爱志向等虚无之物看得极重,但如今有了儿子,自然会有所改变。”
“老师觉得木大哥会因此而去争夺继承之位?“朱慈煊想了想,摇头道:“以学生对木大哥和凤七姐姐的了解,他们只怕无心与此。”
沐天波笑了笑,长叹了口气,道:“殿下难道对木家和凤家一点不动心吗?”
“自然动心,“朱慈煊沉思道:“虽然学生有三位老师支持,但真正属于学生的势力却很少,如果木大哥能继承家主,木家和凤家很可能成为学生的第一只势力。”
“对,”沐天波哈哈大笑:“殿下能想到这些,便不枉费了老师的一片苦心,
但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敌人还是秦王。“
“那木大哥夫妇留在老师府邸,倒是给老师添麻烦了。“朱慈煊又提了一遍。
沐天波道:“那木靖的父亲木懿也曾经托老师照顾他,殿下且放心就是。”
朱慈煊这才将话题转到秦王上,问道:
“老师如今还在纵容王尚礼的军队?“
“为师虽然不喜欢他们,但也无可奈何,“
沐天波叹息道:”如今保国公还能给为师几分薄面,秦王虽然有谋反之心,但终究还没有动手。这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给的,免得他们狗急跳墙。“
又问朱慈煊道:
“如今秦王和蜀王都不在,秦王作乱的迹象越来越多,只怕不久就会兵压昆明,殿下有什么主意?“
朱慈煊知道沐天波对他寄予厚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