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色如水,铺洒在辽东这片辽阔无边的大地上,洗去了白日里的慌乱、躁动、怒吼。
此刻的辽东军营练武场没有了白日里士兵们操练呐喊,显得寂静无比。
恰在此时,在这练武场的东侧,却传来阵阵霍霍的舞刀之声。原来此时此刻,正有一少年正在挥舞着钢刀。这少年刀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挥刀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阿桂,督师有令,即刻备好兵马,准备出征!”练武场的入口处,传来一道雄厚的男子声音。
“得令!”刀声骤停,少年的身影已经化作了一团风飞到了练武场的入口。
入口处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身戎装,正神情肃然得望着少年。
“父亲大人,是建奴人又打过来了吗?”少年朝中年男子一抱拳,着急发问。他的声音中带着无穷的兴奋,还夹杂着不屑:
“这建奴就爱吹牛,说什么兵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孩儿都来了数月了,却连他们的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十有八九便是怕了我们督师大人。”
“你这孩子,毛都没长齐呢,说什么大话,”中年男子瞪了少年一眼。
“父亲,孩儿今年都十七了,哪是什么黄毛小子,”少年嘟了嘟嘴巴,傲然道:“昔日冠军侯霍去病在孩儿这年龄,已经差不多封侯了。孩儿也要像他一样,早日上疆场,建功立业,扫荡建奴,封侯拜相。”
少年的眼神中发着亮光,在皎白的月色下显得格外灿烂。
“你…”中年男子脸上恼怒起来,正待训斥,不远处传来一道赞美之声!
“好,男儿当如此!”
“舅舅,“少年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朝发声之处奔了过去。
“阿桂,督师有令,即刻备好兵马,准备出征!“少年飞奔的身影忽的停住,因为不远处的身影已经离开,只留下这道军令。
少年疑惑得眼神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阿桂,皇太极亲率十万满清铁骑,避开督师构筑的宁锦防线,绕道蒙古直趋京城!他老人家将亲自领兵前往救援。”
中年男人面色深沉,一句话就道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督师大人亲自领兵,我能与督师大人并肩作战了,“少年脑海中浮现出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兴奋得喊出声来,手足舞蹈道:
“如今陛下有难,那我此行便是救驾了,哈哈,”
他一刻也不想等,迫不及待得拉住中年人奔向黑夜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