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相是吴三桂的心腹,自然知道吴三桂不舍得王辅臣。他不便直接劝阻,只是低头不语,等待着吴三桂的回话。
吴三桂心中默默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为父派出的将军,那多尼未必敢用。”
夏国相低声道:“若是其他将军,多尼多半不敢用。但父帅莫要忘了,王辅臣将军是陛下的贴身护卫,是爱新觉罗的奴才。这多尼断然不会拒绝,若是儿臣料想不错,那多尼若要借人,想必也会选择王辅臣将军。”
他见吴三桂脸色仍在犹豫,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父帅,儿臣觉得王辅臣性格暴躁,非多尼所能驾驭。”
“那倒也是,”
吴三桂权衡利弊一番,这才颔首道:“国相,你让胡国柱和王辅臣将军叙叙旧,好生安抚,免得王辅臣将军脾气暴躁,待会儿难堪。”
“孩儿这就去办,”夏国相领命而去。
且说夏国相领了吴三桂命令请胡国柱前去安抚王辅臣,待再回到吴三桂的营帐,发现营帐里面多了数人,为首一人正是多尼的亲信建奴阿来。
夏国相要给对方行了大礼,被阿来一把抓住,喊道:“这可使不得,夏将军是王爷身边的左膀右臂,阿来一个奴才,如何担当得起?“
“当得起,自然当得起,”夏国相坚持继续行礼道:“阿来兄弟可是信郡王的左膀右臂,他日飞黄腾达,不过眨眼之间。“
阿来听得笑容绽放,登时不再劝阻,也朝夏国相行了大礼。
两人礼毕,阿来开门见山道:“如今信郡王的军营遭到明军的攻击,阿来此次前来,希望平西王能派军增援。”
夏国相已经猜到事情前因后果,假装不知,问道:”信郡王有五千八旗精锐守护,区区明军,何足道哉?”
“若不是王爷一时心软,借了杜兰三千精兵,这些明军岂敢攻打王爷?”
阿来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骂道:
“这个杜兰当真不知好歹,王爷要他领军增援,他竟然借口将士伤亡惨重,需要休整,拒绝了王爷的军令。哼,待回到宫里,阿来让王爷告他一状,让他贝勒爷也做不成。“
“阿来兄弟言重了,”
一直不语的吴三桂笑了笑,为杜兰开脱道:
“多罗贝勒做事稳重,行事颇有卓布泰将军遗风;他拒绝调兵,自然有他的理由。老夫与他相识一场,对他也是钦佩不已。
如此将才,若是善加引导,他日必定可以成为如他祖父一般的大人物,成为我大清国的柱石….阿来兄弟是信郡王身边的大红人,到时候还请信郡王能网开一面。“
阿来听吴三桂滔滔不绝夸奖杜兰,心中更加生气,嚷嚷道:“他杜兰只是一个贝勒爷,能有多大出息。”
说着朝吴三桂道:“与平西王爷比,那杜兰自然更加不值一提。”
吴三桂连连摇头,直言后生可畏,自愧不如。
阿来见吴三桂对杜兰如此厚爱,心中更加仇恨杜兰,顺带着连吴三桂也恨了起来;只是他此时有求于吴三桂,自然不敢表现出来,仍是笑脸拱手道:“如今信郡王危急,还请王爷尽快发兵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