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民望担心王辅臣伤势,劝道:“将军有伤在身,还请歇息一日为好。”
“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王辅臣霍然起身,拍着自己伤口哈哈大笑几声,转而又痛心疾首道:“王某先前受了吴三桂的利用,杀了明军众多兄弟;王某每每想到这,都恐惧不已;还请将军首肯,让王某戴罪立功!”
窦民望知他是性情中人,便不再劝阻,朗声道:“好,若是吴三桂明日来攻,就请将军出战。”
王辅臣大喜道:“窦将军,何须明日,今晚便有机会。”
窦民望脸上疑惑万分,抱拳道:“多尼被杀,吴三桂要忙着安置多尼的麾下将士,如何顾得上攻打我军?”
王辅臣解释道:“吴三桂老谋深算,喜欢出奇兵,今夜只怕他就会开始行动,夜袭军营。”
“王将军所言甚是,“吴三省眼睛一亮,望了王辅臣一眼,提醒窦民望:
“窦将军,吴某曾听太子殿下提及,这吴三桂乃是天下名将,最能抓住稍纵即逝、反败为胜的战机,昔日保宁之战便是如此大破蜀王的军队。如今,王将军刚刚归正,吴三桂定然会赌——我军防御上会有懈怠,发动突袭。”
“多谢将军提醒,”
窦民望对王辅臣抱拳谢过,也不避讳他,当即发号施令,调集总兵孙际昌领两百兵增援里侧战线;又命令卜宁领三百兵随时待命。
王辅臣循声望去,见明军从山间黑暗处列队呼啸而出,队列整齐,步伐一致,心道:
“我王辅臣真是痴心妄想,以为擒住吴三省便能一举定乾坤,原来他们山腰后还有如此多人马。看他们军容装备绝不在江南兄弟的鸳鸯阵下,哎,老天庇佑,我王辅臣能早日归正,否则这次定是在劫难逃。”
窦民望见王辅臣神色变动,心知暗暗得意。原来他担心王辅臣归正后发现明军疲弱又有异心,故意展示军威以震慑对方。
如今目的已经达成,窦民望不再停留,让吴三省陪着王辅臣,自己则到山脚下亲自布置防御。
王辅臣心急想立军功,过了半响,见麾下将士已经用完饭菜,立刻召集百人奔至山脚,向窦民望献策道:
“窦将军,王某以为,吴三桂的军队很快就会到来;军队中有王某昔日的兄弟,所以多半会效仿王某采用轻装突进战术。
王某愿为先锋,在前方设伏;待吴三桂的军队冲入阵中;你我联手,必能重创敌军。”
“英雄所见略同,老窦正有此意,“
窦民望哈哈大笑,命令王三才在磨盘山山口外侧设伏,又指示栅栏石墙的明军待会儿假装一触即溃,引诱吴三桂的军队蜂拥进入栅栏石墙之内。
王辅臣见窦民望采纳了自己主意,心中大喜,领着百人跳出栅栏石墙,在百步之外隐身设伏。
半个时辰后,吴三桂的军队果然开始发动攻势。军队的打法如王辅臣所料,完全效仿他先前的法子,轻兵突袭,快速冲到栅栏石墙周围;以第一批士兵为人墙,冲入栅栏石墙之内。
石墙内明军事前接到指令,稍稍抵抗一番,便假装不敌,自乱阵脚,慌忙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