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见夏国相得了吴三桂的命令,却不动身,又叩首如蒜道:
“平西王爷放心,此事皆是阿福造谣中伤王将军,才引得王将军作出冒失之举;如今王爷心里已经懊悔不已,已经处决了罪魁祸首。”
吴三桂朝夏国相使了个眼色,夏国相上前扶住阿来,安抚道:“阿来兄弟,请稍安勿躁,待国相带些兵马,这就和你前去。”
阿来明知对方拖延,却也只能连声道谢。
过了一炷香功夫,夏国相回营帐禀报,军马已经备齐。
阿来大喜,与夏国相出了营帐。
杜兰追了上去,朝阿来拱手道:“杜兰莽撞,使得主帅营帐被围,大损我满清八旗威风。杜兰恳请前往,希望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阿来大喜,望向平西王吴三桂,见他微笑点头,这才同意。
就在这时,吴三桂另外一名心腹,也是他的女婿胡国柱冲了进来,大惊失色道:
“王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王辅臣杀了信郡王,去投奔明军了。”
“什么!”饶是吴三桂一直以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惊得站了起来,冲到胡国柱面前,质问道:
“这,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胡国柱瞧了瞧一旁的杜兰和阿来,低声应道:“是信郡王的亲兵,断不会有假。”
“王爷,王爷….”阿来听到信郡王被杀,顿觉得整座天都塌了下来,顿时嗷嗷大哭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令吴三桂奇怪的是,与多尼素有仇恨的杜兰听到多尼的死讯,神色懊悔,痛苦不堪,挥拳不停得打自己脸。
吴三桂对多尼丝毫没有感情,但也架不住自己演技高超,老泪纵横,放佛哭了亲生儿子一般。
只有夏国相一人神色平静得很,走到吴三桂面前,躬身道:
“王爷,信郡王遇害,的确是我大清的不幸;但眼下军情紧张,绝非我们悲痛之时;还请王爷收拾心情,统帅三军,为信郡王报仇雪恨!“
胡国柱一听,顿时朝吴三桂跪拜道:“请王爷统帅三军,为信郡王报仇雪恨!“
杜兰和阿来见状也跟着朝吴三桂跪拜道:“请王爷统帅三军,为信郡王报仇雪恨!“
吴三桂看得心中暗暗大喜,演戏自然也不拉下,大声哭泣道:
“本王与信郡王的父亲多铎王爷乃是生死之交,大清不幸,多铎王爷多尼英年早逝;如今老天爷又夺去多尼王爷,这都是本王的罪过。本王若不能为信郡王报仇,誓不为人。”
他哭声最大,整个人摇摇晃晃,几乎难以站稳。
夏国柱上前扶住踉踉跄跄的吴三桂,朗声道:“王爷节哀顺变,还请王爷调动兵马,尽快为信郡王复仇。”
吴三桂挥了挥手,泣声道:“如今本王心中悲痛莫名,恐不能思索,国相,你有何计策,不妨说出来听听,让杜兰贝勒和阿来兄弟参谋。”
夏国相想了一会儿,朗声道:“启禀王爷,国相以为,兵贵神速,王辅臣投降明军;明军定然起疑,要处处提防;我军应趁机发动突袭,猛攻明军窦民望部,一举打通磨盘山山口的通道。”
吴三桂假装茫然不知,望向杜兰问道:“贝勒爷以为如何?”